赵承业的手按在机关石钮上时，丘延翰的桃木剑还攥在手里，指节捏得发白。
“你确定这么按？”范越风往前凑了半步，目光死死盯着赵承业的手，“这机关要是错了，说不定会触发箭雨，我们谁也活不了！”
赵承业斜睨他一眼，嘴角勾着冷笑：“师父不是最懂机关术吗？怎么这会儿倒怕了？刚才是谁求着我开入口的？”
柳含烟往丘延翰身后缩了缩，小声嘀咕：“谁求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要凑过来的！”她这话没敢大声说，可还是被赵承业听见了。
赵承业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柳含烟，眼神里带着点阴鸷：“师妹这话就不对了——若不是我，你们盯着这破石门看一天，也别想进去！”
“你！”柳含烟气得想反驳，却被丘延翰拉住了。
丘延翰摇了摇头，声音压得低：“别跟他争，先看他开机关。”他的目光落在赵承业按石钮的手上——那手在抖！虽然赵承业装得镇定，可指尖的小动作骗不了人，他根本没十足把握！
“赵师兄，你要是没把握，就别硬撑。”丘延翰开口，语气里带着提醒，“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总比触发陷阱好。”
“没把握？”赵承业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突然用力按向石钮，“我怎么会没把握！看好了！”
“等等！”范越风想拦，己经晚了。
只听“咔嗒”一声，石钮被按下去半寸。紧接着，石门两侧的石壁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像是有齿轮在里面转动，震得脚下的石子都在跳。
“动了！石门动了！”有弟子惊喜地喊，往前凑了两步。
丘延翰却皱紧了眉——这声音不对！正常的机关转动该是沉稳的，可这声音里掺着点“咯吱”的摩擦声，像是零件生锈，随时会卡住！
果然，石门只往两边挪了半尺，就突然停住了！
“怎么不动了？”刚才喊的弟子愣住了，“赵师兄，你是不是按错了？”
赵承业的脸瞬间涨红，又用力按了按石钮，石门纹丝不动！他急了，伸手去掰旁边的另一个石钮——那石钮比刚才的小一圈，颜色更深，看着就诡异。
“别碰那个！”丘延翰大喊，冲过去想拦，可赵承业的手己经碰到了！
“啪！”石钮被掰动的瞬间，石壁里突然传来“咻咻”的声音——是箭！
“快躲！”范越风一把推开身边的弟子，自己也往旁边扑。
箭雨从石壁的小孔里射出来，密密麻麻，擦着丘延翰的耳边飞过，钉在对面的石壁上，箭尾还在“嗡嗡”发抖。柳含烟吓得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丘延翰赶紧扑过去，用身体护住她。
“赵承业！你疯了！”范越风爬起来，气得浑身发抖，“那是陷阱钮！你想害死我们吗？”
赵承业也被箭雨吓住了，脸色发白，却还嘴硬：“我……我怎么知道！这机关本来就怪！”他话没说完，石壁的齿轮声又响了，这次更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石门！石门又动了！”有弟子大喊。
众人抬头一看——刚才停住的石门，竟又慢慢往两边挪了！这次的速度更快，缝隙越来越大，能看见里面黑漆漆的通道，还透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箭雨停了！”柳含烟从丘延翰怀里探出头，小声说，“好像……好像刚才的箭雨是机关的一部分？”
范越风走到石壁前，摸了摸射箭的小孔，又看了看石门的轨迹：“是‘破障箭’！先射箭清障，再开石门——这机关设计得真毒！承业，你刚才是不是早就知道？”
赵承业眼神闪烁，没敢看范越风：“我……我也是猜的。以前在观里看过《机关要略》，上面提过这种设计。”他这话半真半假，《机关要略》里确实有，可他根本没记住细节，刚才纯属瞎猫碰到死耗子。
丘延翰没心思拆穿他，只是盯着石门后的黑暗：“先别管这些了，石门开了，进去看看。大家都小心，把法器拿好。”
范越风点点头，率先迈步：“我走前面，延翰断后，含烟在中间，弟子们跟紧了！”
众人排成队，慢慢走进石门。刚进去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天塌了！
“怎么了？”丘延翰赶紧回头，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石门竟然自己关了！刚才还敞开的缝隙，此刻严丝合缝，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身后彻底变成了黑暗！
“入口！入口封死了！”有弟子慌了，冲过去想推石门，可石门纹丝不动，像是长在了一起。
柳含烟抓住丘延翰的袖口，声音发颤：“延翰哥，我们……我们是不是被困住了？”
“别慌！”丘延翰摸出火折子，吹亮了，“先看看周围，说不定还有别的出口。”
火折子的光很弱，只能照亮眼前几尺的地方。众人环顾西周，发现这是一条长长的地宫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壁画，因为常年潮湿，壁画的颜色发暗，却还能看清上面的图案——是古人祭祀的场景！
“你们看这壁画！”一个弟子指着左边的石壁，声音里满是好奇，“画的是在祭拜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