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用平安符!快念口诀!”范越风又喊,他的肩膀被人影抓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胳膊流到剑柄上,滑得握不住。
柳含烟赶紧摸出平安符——黄绸布皱巴巴的,之前显威时的金光半点不见,连“平安”二字都淡得快要看不清!她急得眼泪首流,嘴里念起静云师太教的口诀:“平安符,护众生,驱邪祟,保安宁……”
一遍,两遍,三遍!平安符还是没反应!铜铃蔫蔫垂着,连一丝微弱的响声都没有!
“为什么没用?!师太说它能挡邪祟的!”柳含烟崩溃地大喊,手里的符纸差点掉在地上。
丘延翰也慌了!黑雾己经爬到了肩膀,离胸口只有一拳的距离!那股阴冷的气顺着血管往心脏钻,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冻住,意识开始模糊!
“不能让它进心脏!绝对不能!”丘延翰咬着牙,用右手的桃木剑往左胳膊上砍——他想靠疼痛逼退黑雾!
“延翰哥!别!”柳含烟尖叫着扑过来,却被人影拦住。
桃木剑砍在黑雾上,像砍进了棉花里,半点用都没有!反而砍到了自己的胳膊——“嘶!”血珠渗出来,染红了衣袖!可黑雾像是闻到了血腥味,钻得更快了,顺着伤口往肉里钻,疼得丘延翰眼前发黑!
“血!它喜欢血!”范越风急得大喊,“延翰!按住伤口!别让血再流了!”
丘延翰赶紧用手捂住伤口,可血还是从指缝里往外渗。黑雾顺着血迹往深处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在啃咬自己的骨头,每一秒都像在受刑!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是赵承业!
丘延翰低头一看,只见赵承业不知从哪钻出来,手里攥着一把匕首,疯了似的往石台冲:“这雾是宝贝!能让人变强的宝贝!给我!”他伸手就去抓黑雾,眼里满是贪婪。
可黑雾根本不搭理他,反而分了一缕,“唰”地缠上他的手腕!
“啊!疼!疼死我了!”赵承业瞬间滚在地上,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被墨汁染过,“快!快把它弄掉!我错了!我不该抢!”
没人能帮他!人影己经把他围得密不透风,一个人影的手慢慢伸向他的脖子,灰色的手指泛着冷光,眼看就要掐下去!赵承业吓得闭上眼睛,嘴里喊着“师父救我”,可范越风被三个人影缠住,连回头的空隙都没有!
丘延翰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怕又急——赵承业要完了!他自己也快撑不住了!黑雾己经到了胸口,离心脏只有一指的距离!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怀里有东西在发烫——是玄机子给的玉佩!
玉佩像被烧红的炭,烫得他胸口发疼!可这热度,竟逼得黑雾停顿了一下!
“玉佩!用玉佩!”范越风也看到了玉佩的红光,赶紧大喊。
丘延翰赶紧摸出玉佩——玉佩的红光很弱,比之前暗了不少,可他还是死死攥着,往黑雾上按!“滋啦——”像是油泼在火上,黑雾剧烈地扭动起来,像被烫到的蛇!
“有用!再按!”柳含烟惊喜地喊。
丘延翰咬着牙,把玉佩往黑雾里按得更深!玉佩的红光一点点渗进黑雾,黑雾扭动得更厉害,钻得也更快,像是想赶紧钻进心脏里躲起来!
就在玉佩快要完全嵌入黑雾时,黑雾突然“嗷”的一声——像是有生命的东西在哀嚎!然后,它猛地从丘延翰胸口退出来,“唰”地飘回黑盒里!
“它回去了!黑雾回去了!”柳含烟激动得跳起来,铜铃终于“叮铃”响了一声。
丘延翰瘫在石台上,浑身是汗,左胳膊还是冰凉的,胸口疼得像被碾过,可至少,黑雾暂时退了!他刚想喘口气,突然听到“咔嚓”一声——黑盒竟自己合上了!
更诡异的是,盒身的龙纹开始发光!红色的光越来越亮,照得整个地宫都泛着血光!围在石台下方的人影,突然停止了攻击,慢慢转过身,朝着石台跪了下来!
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灰色的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像是在祭拜什么!
“它们在拜盒子?”柳含烟愣住了,“这盒子到底是什么?黑雾又是什么?”
范越风也皱紧了眉:“不对劲!这雾绝不是普通邪祟,人影祭拜它,说明它的来头比我们想的还大!”
丘延翰没说话,只是盯着合上的黑盒——盒身的红光越来越亮,他能感觉到,石台下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从石台下方传来,每撞一下,地宫就晃一下,石柱上的石头“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地面的裂缝也越来越大,暗红色的水从缝里渗出来,像是地在流血!
“石台下面有东西!”丘延翰猛地坐起来,抓住石台边缘——触手冰凉,还能感觉到下面传来的震动!
“是什么?!是邪祟吗?!”有弟子吓得瘫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撞击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是有巨大的东西在石台下面用头撞,快要破石而出!跪拜的人影突然都站了起来,伸出胳膊朝着石台下方,像是在迎接什么!
“它们在等下面的东西出来!”柳含烟抓紧范越风的袖子,声音发颤。
就在这时,合上的黑盒突然又“咔嚓”一声打开了!黑雾再次飘出来,可这次,它没有缠向丘延翰,而是“唰”地朝着石台缝隙钻了进去!像是要和下面的东西汇合!
“黑雾要下去!”丘延翰大喊,想伸手去拦,可黑雾己经钻进了石缝,消失不见了!
黑雾刚钻进去,石台下方的撞击声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