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的几个商人压低了声音。
“这东海龙王，脾气可真是阴晴不定。前儿个还风平浪静，今天就给你掀起三丈高的浪头。”
“可不是嘛，我上次出海，同行的船队给龙王庙上的香火钱少了点，回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触了礁。”
“要我说啊，还是得供着，心诚则灵嘛。”
阿飞静静地听着，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记在心里。
喜怒无常，贪图香火。
这是凡人眼里的东海龙王。
他又将目光投向另一桌。
那桌坐着几个一看就是常年跑船的老水手，一个个面色黢黑，满脸风霜。
其中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老者，一拍桌子，大着舌头说道：
“你们懂个屁！龙王爷……嗝……那也是看人下菜的！”
“老王头，你又喝多了！”
同伴劝道。
“我没多！”
老王头瞪着眼睛，“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大概一年前，你们记得不？天上跟打雷似的，一队队的金甲神仙，从咱们登州城上头飞过去！”
“记得记得，那阵仗，吓死个人！”
“我跟你们说，”老王头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那天我正好在海上，离得远，我看见……东海深处，金光冲天！还有猴子叫一样的声音……嗝……那动静，比龙王爷发怒大多了！”
“后来呢？”
同桌的人都听入了神。
“后来？后来那些金甲神仙就回去了，东海也太平了。”
“从那以后，你们没发现吗？龙王庙的风水师都说，龙王爷比以前仁慈多了，只要祭拜得当，很少再有大风大浪了。”
老王头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阿飞的眼神微微一凝。
一年前。
天兵天将。
金光。
猴子叫声。
这不正是孙悟空被镇压的时间点吗？
原来如此。
所谓的仁慈，不过是见识了更强大的力量之后，那条老泥鳅收敛了自己的爪牙而己。
欺软怕硬，色厉内荏。
阿飞对东海龙王敖广的性格，有了更清晰的画像。
他放下酒杯，心中己然有了计较。
吃饱喝足，阿飞在城中闲逛。
他需要一些入海的准备，虽然有大圣给的龙鳞，但多一手准备总没错。
登州城的市集更是热闹，各种海产，珍珠，珊瑚，琳琅满目。
忽然，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这老东西！存心骗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