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可不行。
白钰急忙掰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不行,这份工作不能丢。”他得挣钱还刃渡酒厂的贷款,书院的薪资加上补课费,才勉强能凑够上个月的还款。
这些日子里,白钰彻底忙了起来,白天在书院上课,晚上接两小时1V1补课。
他还想过注册同城司机,趁着早高峰跑几单,只是一回到屋里经常就累得晕倒了。
每天都感觉堪比三十公里负重越野,那次从佐伯凛手里逃出来都没那么累。
生活真的会压垮人,就算是特工也一样。
以前都是他等海野回来的,现在白钰回到出租屋的时间比海野还晚。
这样连轴转了三个月,存款还是见了底。
这个月的还款还差两万,他正盘算着要不要多接个周末的课,门铃突然响了。
门外站着的是刃渡酒厂的酒保玲玲,穿一身黑色皮衣,嘴角挂着职业化的笑:“白钰先生,老板让我来问问,这个月的还款什么时候结清?”
白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明明留的是匿名信箱,对方怎么找到他家地址的?这些都不要紧了,催债人上门。
“玲玲小姐,能不能再让松岛老板宽限几天吗?”白钰无奈求道。
玲玲嗤笑一声,弯着眉。也不知道这男人在耍什么把戏,是喜欢上了普通人,想要从良?
酒保语气带着暗示:“老板说了,要是你实在为难,我们夜总会缺个招待,凭你的样貌,一星期就能挣够欠款,比你累死累活补课强多了。”
对方居然连他在做什么都清楚,“不用了。”白钰冷着脸关上门,后背己惊出一层冷汗。
这些黑市的人果然是地头蛇,什么都能查到。
当晚,他犹豫再三,还是对海野开了口:“惠留麻,我最近有点急用,能先借我点钱吗?”
海野没多问,当即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十万额度的信用卡:“密码是你生日,不够再跟我说。”
白钰攥着信用卡,心里又暖又涩,可看着海野转身收拾家务的背影,到了嘴边的“贷款”二字还是咽了回去。
他没看见,海野回头时,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疑惑。明明做了那么多兼职,怎么会突然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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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务省的茶水间里,暖气烘得人发困。海野捧着马克杯,和邻座前辈闲聊,忍不住提了句:“男朋友最近总是早出晚归,问他钱花在哪了也不说,我有点担心。”
同僚叼着烟,吐了个烟圈:“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咱们外务省的人脉,查个身份还不容易?有没有结婚、犯没犯过事,一查就清楚。”
海野愣了愣,心里的犹豫翻来覆去。
她信任白钰,可那些说不清的疑点像根刺,扎得她难受,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当天晚上,趁着白钰熟睡,海野拍下他的驾照信息和ID卡号。
三天后,就有人将一份打印好的资料递给她。
海野攥着纸的手指微微发抖,目光扫过“工作经历”那一栏时,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
上面清晰地写着,白钰高中毕业后,曾在歌舞伎町的夜总会做过“招待员”。说白了,就是卖酒的牛郎。
“父母双亡”是真的,可他所谓的“便利店店员”全是谎言。母亲当初的话像巴掌一样扇在她脸上,海野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的资料飘落在地。
她想起白钰每次被问起过往时的闪躲,那些温柔依赖,难道真的是装出来的,是为了找到攀附对象才演的戏?
下班回去的路上,街边夜总会的霓虹照进海野的视线中。
“自己能改变他的”海野试着想办法说服自己,却总感觉很难受,白钰一首在欺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