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岐要辞职。
在办公软件上写好了辞，他站在打印机面前等待。
周围安静的能听见中央空调的风声，片刻，打印机开始“咔咔”工作，一张白底黑字的辞职信缓缓吐出。
“笃笃。”
“进。”
上司办公室里传来低沉的男声，陆临岐刚搭上把手，身后来自同事的数道隐秘的目光有如实质地黏在背上。
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
“老板，我要辞职。”
“小陆啊，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得力干将。”
上司拿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擦拭，竟然不是假哭，泪眼涟涟：
“为什么？对薪酬不满？还是对工时不满意？”
“我可以加薪，可以让你上午推迟半小时上班。。。或者你想休个假？最近压力太大？”
陆临岐冷漠地抱着胳膊看他哭，手指不耐烦地计着数。
“不管什么条件，总之我不干了。”说完转身就走。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收拾个人物品，印着“老鼠药”的马克杯内壁，印着可疑的一圈水渍。
“谁舔的？”
周围的同事纷纷低头，敲击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
“也行，送你们就当纪念了。”
陆临岐气的有点头晕，按着太阳穴收拾东西，发现自己最爱的那支笔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就不详，笔杆接缝处还在渗出红色液体的中性笔。
他受够了，这破班！
匆匆收拾好充电器，抱着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陆临岐离开了写字楼。
就在他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原本鸵鸟一样低着头的“同事”们纷纷抬头，原本带着股社畜麻木气质的脸上，五官正在扭曲变形，甚至有人长出了更多眼睛。
“怎么回事？人类不是喜欢上班吗？”
“那是习惯，不是喜欢吧？”七嘴八舌的讨论。
“蠢货，舔完也不知道擦干净，还有他的笔，你们非要拿他最喜欢的那支吗？”
“可是这支他用的最多啊。”
戴着眼睛的青年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从喉咙里取出那支陆临岐丢失的笔。
“都别吵了。。。我去看看他住在哪。”
上司走了出来，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他收起手帕，身形化作一道暗影，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墙壁的阴影之中。
陆临岐按好电梯正在疑惑，明明是办公时间，怎么来的这么慢。
“上司”无声地钻进他脚边的影子。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