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沉淀物。
霍游愣了下,侧着脸抬头:“好喝。”
问了个废话,喝这么认真还能不好喝吗?
“你喝吗?”霍游思索片刻,举起那杯芭乐葡,“我把你的吸管换过来,尝一口?”
此时,李坚秉猛地转头,探究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
“不,不用,”林纵都结巴了,视线乱飘,欲盖弥彰地强调,“我就是随便问问。”
“没有想喝的意思。”
李坚秉嘶了声,摇了摇头转了回去,继续往停车场行进。
中午吃饭时几人又算了下霍游拆石膏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距离霍游开学还剩一周。
虽然拆完之后还得做康复训练,但总比带着个大石膏强。
林爸想给林纵在那边租套房子,方便他们三个聚。
这个提议刚出,林纵和李坚秉就举双手赞成。
林纵还顺脚把霍游的双手也举了。
当天下午,林爸托朋友找好了房子。
霍游全程没说话,心里感激,但又觉得受之有愧。
自打小腿骨折以来,他已经得到了该有的赔偿和照顾,甚至还超出了很多。
再这样下去,欠债的人会变成他。
而且人情债,最难还。
他想告诉林纵爸妈别算他那份,但又怕他们觉得自己不领情。
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和考卷上的题不一样,没有参考答案。
似乎是一瞬间,他发现他和林纵之间,隔着太多太多。
心里的事儿越多就越容易走神,想法也越难以控制。
短短一周,林纵便问过他好几次:“你怎么一直盯着我?”
霍游一开始还会编理由,渐渐就编不出来了,索性不回答。
他像是一张快要被恩情撑破了的帆,在温和的海面上迷失了方向。
林纵一家对他越好,他越害怕、越恐慌。
拆石膏的日子逼近,他原本就乱成一团的心里里又多了一种情绪,不舍。
这种情绪催促着让他多看林纵几眼。
他不得不承认,或许周汤说得对,他确实不直。
“我感觉霍游有事儿。”林纵把键盘敲得哒哒响,“他这几天好像话又少了。”
“哎,你慢点慢点成吗?”李坚秉艰难的按着另一边的行走键位,“他话也没多过吧?”
屏幕上的外国男人面条一样倒地,以一种无法挽回的趋势顺着山坡上的水道滑了下去。
林纵往后靠在电竞椅上,仰着头闭眼长叹一声:“你不懂,突然不对劲了,我感觉得出来。”
李坚秉眼看这局废了,也靠在椅子上,侧头看向林纵:“那你问问呗。”
“我问了,”林纵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嘴边狠狠吸了口空气再吐出去,“他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