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酒液倒下去,把方遥光心头最后一丝侥幸浇灭。
白舜华捏住她的耳垂,指间用力碾磨出绯色。
“方总,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遥光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方总这么不喜欢我的私人投资,”白舜华却一定要逼她做出反应,“是方总个人的意思,还是星湃的决定?”
语气浓浓的威胁意味。
“……是我自己擅作主张,和星湃无关。”
方遥光开了口,下面的话也不再憋着,一同道出:“白总,我没有恶意,您投资星湃的事情就算我不说,总有一天也会被其他人知道。”
方遥光说的也不错,白舜华有不少投资,以公司的名义、以个人的名义,可星湃很敏感,白氏旗下已经有一个娱乐公司云天,白舜华又跳出公司以私人名义投资了其他的娱乐公司,放在有心人眼里,尤其是白家人眼里,就成了敏感信号。
好在星湃规模太小,投资金额也太低,不足以引起其他白家人的忌讳。
只有那些想要和白舜华合作的,或多或少会对星湃释放出善意,星湃的其他业务开展也会顺利许多,这就是方遥光的目的。
白舜华意味不明道:“这么说,这件事还是我小题大做?”
方遥光不敢多说,在她看来,只是提前让别人知道了白舜华注资星湃的事,如果换做是她,她不会为这件事生气,毕竟没有触及她的核心利益,方遥光不明白白舜华为何如此恼怒。
嘴上却依然恭敬:“是我考虑不周全,白总不要生气,我下次不会了。”
她在想什么白舜华怎么会看不出来。
白舜华气到极点,竟然挤出一声笑。
“你不是不周全,你是太过周全,太过胆大,想要利益最大化,连我都敢算计进去。”
白舜华也不再和她玩什么你来我往的游戏,直接点明:“可你算错了一点,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算计。”
尤其还是被自己床上的情人反将一军。
白舜华将方遥光所做的一切,都当成了挑衅。
挑衅她的威严,挑衅她的地位。
白舜华缓缓解开她的纽扣,一字一顿,咬字无比清晰:“想来沾光,这没什么,我不怕任何人沾光。可我不喜欢偷偷摸摸、自作聪明,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看来方总把我说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每句话的尾音都似刀刃贴住方遥光的神经,刺骨、绵长。
“你真是,一点都没认清自己的位置。”
话音落下,纽扣已经全部崩开。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方遥光眼皮颤得厉害,前几次的经历让她对这种事从心底里蒙上了阴翳。
白舜华平日里纵情欢愉的程度,已濒临方遥光承受的极限。
更不用说她还惹恼了她。
浸透酒渍的白衬衫从肩头剥离,肌肤沾染冷空气,方遥光又是一抖。
她条件反射捉住白舜华的手,强撑平静的脑海里此时已乱作一团,她下意识、走投无路般颤声开口:“我真的,真的没有恶意。”
依照白舜华对方遥光的了解,这已经算是她在服软。
方遥光不是容易服软的人,往往逼到极致才会口不对心说些讨饶的话。
这是第一次,还没开始就已经露出脆弱。
可白舜华现在不想看她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