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和对她这种神经质的变脸速度见怪不怪,“不知道,可能去澳洲了。”
“澳洲?”关悦讥讽地扯扯嘴角,“那个女人还真是有点本事啊,能让你爸记这麽久。”
大约没有一个母亲会在孩子面前这样诋毁自己的丈夫,可赵西和听着,眼皮都没擡,习以为常。
他父母的这场婚姻本来就是强行凑合到一起。她妈打从心底里瞧不上他爸的商贾身份,他爸又看不惯她妈这种自恃高贵的性格,两个人能相安无事地相处二十余年已经是奇迹了,还要怎麽让他们恩爱如常。
也许是血缘关系作用,他起身拿了条毯子披到她身上,体恤道:“很晚了,再不睡你明天又要头疼了。”
关悦擡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青年,少见地收敛了强势,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西和,你不会背叛我吧”
这种时候,赵西和时常觉得他母亲也挺可怜的,固执地守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景和一个破碎的家庭。他不明白她执着的点在哪里,也无法感同身受,但作为儿子,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苍白地给一句:“妈,我是你儿子。”
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她,永远都不会背叛她。
大四的第一个学期已经过去了两周。
沈宴宁和孟见清依然不鹹不淡地处着。他们之间好像度过了一开始的那种热恋期,很少会联系,偶尔想起来会出去吃个饭,然后孟见清再大摇大摆地送她回宿舍,远远看着她上楼了才离开。
陈澄问她,他们现在这样算什麽?
她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t来。情侣吗?好像也不是,他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情人?除了同床而眠外,他似乎也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他们的关系很难用一个词来形容。沈宴宁绞尽脑汁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讪笑了几声掩盖了过去。
外语学院建院很早,没有自己独立的图书馆,要看书自习的话只能去隔壁的经管院。那里每年都能收到一批来自各界商业精英投给母校的不菲的赞助金,因此就连教学楼修得都比普通教学楼更高档一些,图书馆里的藏书更是彙聚了世界各个语言的着作。
沈宴宁在二楼楼梯口碰到了华今。
她手里抱了本法文教材,桌上堆了各种各样的文献资料。开学时就听她提起过,家里人有意送她出国留学,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忙着考试补齐学分,免得到时候因为绩点不够连学都没得上。
沈宴宁把电脑放在桌上,在她对面落座,问:“已经决定好要出国了?”
华今放下书,气定神閑地喝了口咖啡,“我像是那种被人摆布的性格?”
“不像。”沈宴宁翻开书,快速地做好标记后,打开电脑开始打字。
几句对话里,她甚至已经构思好了论文的大纲,然后不带一丝停顿地看起了手里的资料书。华今对她这种一目十行且能通畅啃完一本法文原着的能力叹为观止。
“你真的不考虑研学的那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