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中兴在崩溃怒骂。
而汪柏东的表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死死咬着牙，两腮的肌肉凸起，眼神悲愤无比。
冰冷而残酷的事实，彻底击碎了他们所有的侥幸。
他们已经成了黄富海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弃子。
可以说如果不是姜云山早有防备，现在他们恐怕只能在火海里绝望的惨叫了。
过了十几分钟，等到黄中兴的情绪终于恢复了一些之后，姜云山才终于开口了。
“两位…现在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书记…给句实话，如果我全部交代了…能够不死吗？”汪柏东一脸惨然的问道。
“这个我说了不算…法官说了才算…”
姜云山摇摇头，然后接着说道。
“不过如果汪厅有重大立功表现的话，我可以用纪委的名义和法院那边协商，但是结果我不能保证！”
“这就已经足够了…”
汪柏东一边长舒一口气，一边微微点头，随即一脸决然。
“我要检举前大江省长，现任河西省委书记的黄富海！”
“还有我！我也要检举黄富海！想要我死…他也别想活！”
这时候，黄中兴也咬牙切齿的开口了。
此刻的黄中兴，心中的恐惧已经完全被滔天的怒火所掩盖。
因为黄富海的弄巧成拙，两个原本铁了心要保他的核心人物彻底倒戈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再次坐进讯问室后，不管是黄中兴还是汪柏东都表现得无比配合，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们所知道的关于黄富海所有的犯罪事实，相关利益链条以及关键证据全部和盘托出。
……
京城。
西山疗养院。
依旧是那处青砖小院，依旧是那间古朴肃穆的书房。
只不过这一次姜云山踏入时的心境，与上次相比已经截然不同。
书房里只有那位老人家和姜云山两个人。
老人家正坐在书桌后，戴上了眼镜翻看着姜云山送来的材料。
他看得十分仔细，几乎是逐行逐字的慢慢看着。
而姜云山则腰背笔挺的坐在红木椅子上，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