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公司？”马芸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石艺馨的心脏，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石艺馨，你所谓的‘为了公司’，就是伪造数据、构陷对手、贿赂公职人员、甚至不惜损害国家正在大力推动的乡村振兴项目？你所谓的‘为了公司’，就是把阿里妈妈集团拖入市场监管总局的调查漩涡，把整个集团置于巨大的法律和声誉风险之下？”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字字诛心：“你触犯的是法律！是商业道德的底线！是阿里妈妈价值观绝对不容触碰的红线！你个人的贪婪、狂妄和无底线的手段，已经给集团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损失！你口中的‘功劳’，在此时此刻，就是你最大的罪证！”
“不！不是这样的！是他们陷害我！方明的证据是伪造的！李董他们…”石艺馨疯狂地摇头，试图辩解。
“够了！”马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石艺馨的嘶喊，“市场监管总局已经介入！证据链完整清晰！董事会一致决议解除你一切职务！你的行为，只代表你自己！集团法务部会依法依规处理后续事宜，保障你‘基本’的合法权益。这是集团对你最后的体面。”
“体面？”石艺馨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话，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出疯狂的怨毒和绝望，“马芸！你好狠！你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为你，为阿里妈妈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现在东窗事，你就把我像垃圾一样丢掉？想让我一个人背下所有的黑锅？做梦！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要让全世界看看，阿里妈妈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有多肮脏！”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状若疯虎般扑向马芸宽大的办公桌，试图去抓桌上的东西，或是砸向玻璃窗。她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
然而，她甚至没能靠近桌子一步。一直在门口待命的监察部人员和闻声冲进来的安保，如同猛虎般扑上去，瞬间将她死死按倒在地。她的脸被压在地毯上，出痛苦的呜咽。
马芸自始至终，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冷漠地看着石艺馨被制服。他整了整被石艺馨抓皱的裤脚，仿佛掸掉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带下去。移交司法机关前，确保她‘情绪稳定’，不要再说出任何‘不负责任’的话干扰调查。”马芸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奇异的平静，对着监察部负责人吩咐道，语气平淡得像在处理一件报废的办公用品。
“是！马总！”监察部负责人沉声应命，挥手示意。
石艺馨被粗暴地架了起来，她仍在拼命挣扎、咒骂、哭嚎：“马芸！你这个伪君子！冷血动物！你会遭报应的！阿里妈妈会完蛋的！我诅咒你！诅咒你们所有人！放开我！我要见律师！我要曝光你们！……”
凄厉绝望的咒骂声在走廊里回荡，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电梯方向。
马芸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毫无波澜：“通知法务部负责人和集团言人，立刻到我办公室。另外，让公关部启动一级预案，全面引导关于石艺馨事件的舆论，核心点：个人行为，集团零容忍，积极配合相关部门处理，
放下电话，他深邃的目光投向落地窗外，那片由他亲手缔造并掌控的庞大商业帝国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每一栋建筑，每一条数据流，都仿佛是他意志的延伸。
石艺馨？不过是一枚沾染了太多污迹、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且可能引火烧身的棋子。弃之，毫不可惜。
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掌控和帝国航船平稳驶过这片由她自己掀起的惊涛骇浪。他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如同在无声地弹奏一曲名为“权力”的乐章。
被粗暴拖离马芸办公室的石艺馨，如同一件被丢弃的垃圾，被塞进了集团监察部位于总部大楼深处一个极其僻静的“特殊问询室”。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冰冷的白炽灯和光秃秃的墙壁，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压抑得让人窒息。门口站着两名面无表情、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
“你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见律师！立刻！马上！”石艺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她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嘶哑和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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