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匿名邮件秒回过来了。
一个弱气的试探：
“他说想留下？”
关路远直截了当：
“他说，他害怕陌生人，他更喜欢我们。”
表达程度更进一步。
哪怕对面尚未回复，胜负也已明晰。
名不正言不顺的，成了对面的人。
许久，匿名邮件才回复：
“我们依旧不认可你。我们会持续观察，直到他转变心意的那一天。”
似是强硬的语气。
却依稀带了些强弩之末的虚张声势。
关路远无悲无喜，客气回了句：
“欢迎监督。”
随后便关闭了邮件网页。
结束了。
念西澄可以暂时留下了。
这次谈判，对面的态度与优势，从始至终没变过。
甚至若做过关教授“冷漠绝情”风评的调研，“人鱼通路”接回念西澄这件事，可谓胜券在握。
只是，连原先的关教授本人，都没预料到的变量，扭转了胜负——
那便是，关路远对念西澄的态度。
“人鱼通路”想不到，关教授的学生们想不到……
甚至，捡到念西澄时的关路远，和在海边被刘川柏追问的关路远，也都想不到……
有一天，真的有人要带走念西澄时……
关路远会据理力争，把念西澄留下来。
“如此简单么……”
本做好打持久战准备的关路远恍惚道。
他记起，念西澄说过，自己曾有条象征纯正血统的漂亮大尾巴。
一个在暗的神秘组织，真能这么轻易被说服，放弃接回一个在族中或许地位极高的成员吗？
关教授隐约有一种直觉：
比起说是赢了一次谈判，这回，他更像是通过了一场测验。
这天清晨，筒楼的二层走廊上，学生们皆凭栏围观，对着中心的小院张大嘴巴。
石巍起得晚，一边伸懒腰一边往卧室外走，腰抻到一半，差点被同层师哥师姐们清一色的目瞪口呆吓到闪了腰。
等他看清师哥师姐们正围观的东西，青年的眼眸便也亮起如同朝阳的精光，当即小跑着冲上三楼，把小人鱼穿戴整齐后背下楼。
回过神来的师哥师姐们也下了楼，在电梯的脚手架边围了一圈又一圈。
脚手架顶的师傅们被包围得莫名其妙，为首的头子说：
“孩子们别催喽！今天收工前保证搞定，行不？”
因为学生们之前问过进度，师傅们以为今天被包围，是因为学生们着急又来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