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追捕他们,成了更大的难题。
“这段漫长的旅程,我们一直都陪在阿雅身边,比谁都清楚她心中所想。”
缇宝安慰道:
“她知道自己看不到逐火之旅的尾声,所以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小白,阿雅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的,奥赫玛始终要交到你的手上。”
白厄轻轻点头,面露悲伤之色。
“我知道阿格莱雅对我的期望。”
“当下,奥赫玛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自艾自怜的引路人。”
缇宝忽的开口:“对了,阿雅给你留了一封信,要我们在她离开后交给你。”
“我想,现在是交给你的时候了。”
“什么?”在白厄的错愕下,他伸出双手,接过卷轴。
将其展开后,阿格莱雅的字迹清晰可见。
[白厄,我谦逊的学生,信赖的同僚——
[对于当时将你仓促推上辩论台的决定,我深感惶恐与愧疚。
[但请你原谅,彼时,我断然不能在你们面前显露出怯懦——因为那定会打击你们的士气。
[我本将这场辩论视为惯常之事,以为仅凭在百年岁月中累积的民意与经验便能取胜。
[但我既低估了凯妮斯和其党羽的狡黠,也低估了自己通感力的退化。
[那陷阱大概是辩手卡勒克提斯设下的。
[他预先准备好了剪断的金线,在凯妮斯辩论陷入下风时突然将它示于众人面前。
[他声称我在用金线阅读众人的思绪,以此在辩论时舞弊。
[我本有百种方式应对那低级的盘外招,但话语却未经思想的审验便溜出了嘴边……
[‘正因人群中满是如你这般卑鄙的奸佞,我才需以金线监管这圣城中的一切……’
[那番话语引起的反响,无需我解释你亦能想象。
[那一刻,我顿觉自己时日无多。
[这具躯壳内的神性或许可以永续——但那终究不是‘我’的本源。
[我是人之女,自母亲的胎盘中降生,亦会以人的姿态死去。
[我将保留最后的人性,它会用于最关键的时刻。
白厄望着阿格莱雅的娟秀的字迹,顿感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