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何言摇头：“你果然疯了。”
陆殊额头几乎和他贴在一起，垂眸看他，笑容很浅，透着无辜：“哥，我没疯啊，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我以为三年前我说的很明白，”陆何言轻叹一声，伸手推开陆殊的肩膀，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疲惫，“我再也不会纵容你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副模样跟一个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陆殊顺势蹲下来，仰起头，身体微微绷紧，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令人心惊的执拗：“那又怎么样，我们本就应该在一起的。”
陆何言一时无话，手指紧了又紧，几乎克制不住一巴掌扇在陆殊脸上的冲动。他是真没想到陆殊能把这么背德的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滚。”
陆何言最后还是忍不住，一脚踹在陆殊肩头。
陆殊被踹的身体微微一歪，但并未狼狈地跌落在地上，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仍然牢牢盯着陆何言的眼睛：“不可能的，哥哥。”
在某些方面，倒是和陆何言一样的固执。
陆何言不再理会他，起身进了浴室。水雾蒸腾，陆何言慢吞吞洗了个澡，透过泛着白色水雾的巨大镜子，这才瞧见自己的眉头紧锁，一脸的苦大仇深。
【沈亭风下落不明，陆殊又间歇性发癫持续性发疯，我现在连房门都出不了……这把怎么赢？】
8096赶忙宽慰：【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加油陆。】
【对不起，我尽量。】陆何言长叹，丝毫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疑惑道，【我在洗着澡呢大哥，这你也看着？】
【……别多想，我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就像我们的任务前途一样。8096很是麻木地想。
陆何言裹着浴巾出来时，陆殊正在阳台上打电话，手肘撑在白石栏杆上，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陆殊表情也不太好看。
自顾自换好衣服，陆殊那边仍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阳台隔音效果不错，陆何言听不见陆殊在和电话另一边说些什么，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注意到他过来，陆殊交代了几句，便迅速挂断。
“你怎么还在这里？”
陆何言手指敲了敲阳台上的玻璃门，语气算不上好，冷漠疏离的像对待陌生人。
陆殊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洗好了？我们下楼吃饭吧。”
一楼餐厅里，陆何言大致扫视了一下，目前看到的佣人似乎都换了一批，正忙前忙后地布置餐桌。
不出所料，大门口也站着保镖。
他们到的时候饭菜已经上齐了。
陆殊贴心地给他拉开椅子，等他坐下，才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哥，尝尝这个。”
陆何言收回视线，淡淡瞥了一眼碗中多出的肉片，只道：“何姨呢？”
何姨在陆家干了很多年，算是陆家的老人了，听到陆何言问起，陆殊笑了一下：“给何姨放了几天假，哥哥在担心什么？”
陆何言不说话了。
陆殊莞尔，没再追问：“多吃点，哥哥。”
一顿饭吃得沉默无比，陆殊倒是格外殷勤，时不时给陆何言夹菜。
抛开把碗碟盖在他头上的想法，陆何言有些感慨，谁能想到当初一言不合就跟他动手的陆殊，居然也有这样温柔小意的时候。
当然，比起现在，陆何言更情愿和陆殊互殴一顿。
忽然间，陆何言表情僵硬了一瞬，米白蕾丝的桌布下，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隔着衣料，不轻不重地蹭了他一下。
不是吧……
陆何言下意识地缩了缩腿，却觉得那东西随之跟了上来，筋骨分明，是一双男性的腿。
他下意识看了陆殊一眼。
陆何言心脏狂跳，将腿收紧，却没能阻止那脚尖顺着他的裤管滑入，在他小腿处若有若无的摩挲。
简直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