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柳岚昭语气阴沉：“君子易防，小人难防，行军若有后顾之忧，十分的本事能用出八分已实属不易。”
“那不如，咱们拿着这封信，再进宫一趟找陛下？”
柳岚昭却摇了摇头，神色闪过几分失落：“兄长是自请戍守边关，顾临是奉命出征，班师回朝，且不说兄长的信只是家书，即便顾临真的做出这种事情，陛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说罢，柳岚昭将最后这封信揉成一团，丢到一旁的香炉中，眼见它逐渐成了一抹灰，散发出了悠悠的墨香，才长舒口气，疲惫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想一想应该如何。”
“是，奴婢先告退了。”
柳岚昭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她近些日子在顾府大刀阔斧地收回自己的嫁妆，按理来说，已经有一笔不小的数目。
可一旦断粮，这么多银子全都填进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怕是根本用不了几日。
现在做生意未必来得及。
柳岚昭的指尖掐紧掌心中，贝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疼痛令她清醒，也令她痛苦。
难道真的要前功尽弃，真的要进宫求陛下不要将圣旨颁下吗？
向顾临低头，向顾家低头，她真的要这样做？
等等。。。。。。
柳岚昭突然想起，当初这门亲事，自己其实算不上称心如意，柳清时更是瞧不上顾临，又怎么可能要自己委曲求全？
柳清时骨头向来比自己更硬，何况，顾临这个月班师回朝，她将写着近况的信发出了不过十日，怎么可能会有回信呢？
她蓦地抬头，身侧的铜镜中映出了柳岚昭的脸，眉心处有块奇怪的污渍。
柳岚昭拿出帕子想要擦干净，却又发现手指上沾了一些墨迹，她凑到鼻尖闻了闻，与纸上的墨迹相合。
从边疆送来的信，即便是再快，墨痕怎么可能未干呢？！
信是假的。
柳岚昭很快便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眼下的情况，却未必比信是真的更轻松。
她将余下的信尽数收入袖口，匆匆往外走，巧儿见状忙不迭跟了上去，却被柳岚昭叫住：“你不必跟着我，我出去有些事情，很快便回。”
第八十四章茶楼
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