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高悄悄松了口气,伸手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袍,哪知怜儿突然又要去撞墙。
“你这是何必呢,我既答应了给你赎身定然就会为你赎身的。”
可怜徐高年过半百还能身手敏捷的给怜儿拉住,怜儿顺势趴在徐高怀里哭道:
“大人为我赎了身又如何呢,我本就是因为父母双亡,家中贫苦养不活自己才去干了那样的行当,就算大人为我赎了身,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在这世道活下去,到头来还不是要回去。”
“哎呀!哎呀!”
这不行,那不行,徐高愁的五官全部都皱到了一块去了。
怜儿柔弱的跪在徐高身前,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因不断抽泣而颤动。
“大人是怜儿第一个男人,还望大人垂怜,将怜儿带在身边,怜儿不求能做大人的妾室,只求能侍奉在左右,为奴为婢,有一口饭吃就足矣。”
她这幅样子好不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徐高心神一动,旋即又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压了下去:“不行不行,我家中有娘子。”
整个竹溪,谁不知道司户参军怕老婆怕的不行,怜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做声,就跪在徐高脚下哭的泣不成声。
最后也不知道是男人本色还是怜儿把他哭烦了,总之最后徐高同意把怜儿带走,不过是养在外边,不允许让他的娘子知道。
这奇异的和知州一早的计划衔接上了。
怜儿千恩万谢,不停的在地上磕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服侍徐高。
事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知州耳朵里去了,魏麟清晨独自用完早膳去官衙坐下还没一刻钟,知州就拖着他浑圆的身体一脸喜色的踏进了魏麟在官衙办公的书房。
魏麟正准备着今天出巡需要的东西,看知州这幅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喜事,果不其然,知州双手一背,靠近魏麟小声道:
“贤侄,你猜怎么着,我今日瞧见了司户参军那个外室,啧啧啧,当真貌美的很。”
外室已经看到了,接下来得事也可以着手安排了,魏麟勾起唇,眼里是和知州心照不宣的笑。
“徐大人好福气。”
“哈哈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知州笑得开怀,短胖的手拍着魏麟的手臂调侃道:
“我府中养了些歌姬,虽比不上弟妹那般样貌,但也是各个千娇百媚,天生尤物,贤侄若羡慕,散衙后去我府上挑上两个放在身边伺候着,侄媳妇若问起,你便说是我塞给你的,料侄媳妇也不敢拿你怎样。”
这人还是没有歇下把他拉下水的心思,魏麟不动声色的笑着,拨开了知州的手,意有所指道:
“常言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这福大人享着便是,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知州又是大笑几声,倒也没再坚持让魏麟去他府里挑几个美姬。
但魏麟的夫人崔云归何其贤惠,何其体贴,怎么样也要让魏麟享一享美人恩,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春寻去崔府走一趟,把她昨日说的话带去说与崔乔海和卫纤霏听。
春寻的办事效率很快,崔云归说完之后,她便马上去崔府走了一趟,不仅把崔云归这个长姐给弟弟妹妹找了学究的事办好了,还按照崔云归的心意把叶梦华一块带了过来。
“表姐。”
叶梦华盈盈弱弱的给崔云归行了一礼,崔云归从书里抬起头,佯装不喜和惊讶:“你怎么来了?”
事实上崔云归再清楚不过叶梦华怎么会来,她让春寻去带的那些话本就是故意钓着叶梦华来,现在她坐在这里看书也只不过是守株待兔而已。
不过为了戏做的逼真一点,该演的还是得演一下的。
藏起眼底的算计和胜券在握,崔云归极不耐烦的蹙起眉头,挥手招来春寻和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