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女子又问:“嬷嬷,被救下的漂亮姑娘怎么得罪的黄泉剑宗?”
老妇人长叹一声:“自打我们……自打山海镖局分崩离析,黄泉剑宗的修士在这今古洞天为非作歹的事情多了去了。那姑娘为城西杨柳巷一个孩子出头,伤了左午。”
女子瞪大了眼珠子,“就姓左的那德行,方才那位姑娘还能保住身子?”
老妇人言道:“如此年轻的凝神修士,多半是有来历的,左午只是坏,又不是蠢。”
顿了顿,老妇人又道:“何况,看这场面,黄泉剑宗到现在还没派人进来找场子,要是左午真动了那姑娘,黄泉剑宗就真摊上事了。”
与此同时,刘暮舟也打听到了杨柳巷之事,此刻已在城西杨柳巷。
走到巷子口,远远便瞧见一处被砸烂的屋子。
正好有人路过,刘暮舟便微微抱拳,询问道:“劳驾,那处屋子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中年人闻言,叹息道:“孩子根骨好,被人看上了,挖走了。”
刘暮舟微微一眯眼,而后问道:“没人管?”
中年人苦笑一声:“神仙的事情,谁管?管了的仙子被人捆着游街,每日一游。很久很久之前,管了闲事的,几百上千年的家业,一夜之间就全毁了。”
说着,中年人望向刘暮舟:“外乡人,我劝你啊,也少管,这是我们的命,我们啊,早就认了。”
说完后,中年人一摆手,苦笑着往巷子里走去。
刘暮舟皱着眉头,却还在巷子口等了一会儿,连问三人,答案一样。
最关键是,他们都说这是命,他们认了。
转身之后,刘暮舟便总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了也下不去。
待刘暮舟远离之后,小巷之中一户人家院子里,贺淼抿了一口茶,沉声道:“还真是如你所说,如此小心谨慎。”
屋里走出来一位白衣女子,她冷笑着说道:“他这个人,绝不会信一家之言的。而且啊,以他的脾气秉性,此刻定然如鲠在喉。贺宗主,不妨传信那位左公子。”
贺淼闻言,皱了皱眉头,反问一句:“蓝葵,不,杜湘儿,那你带来的那人,就是个摆设么?”
杜湘儿缓缓转头看向贺淼,“你真当他那么好杀呢?不过武道先天便敢当街拦杀黄庭,灵台修为就能在金丹手底下三番五次靠着智计逃生,你不也被他耍过?这样的人,没那么好杀的!我就没想过在这里能杀他。况且你也说过,这是昆吾洲,盖尘动步便到,谁能杀他?他只能自己杀自己。”
贺淼皱眉道:“自杀?你疯了吧?他凭什么自杀?”
杜湘儿笑道:“那是你不了解他,你只需助我布局就好了,传信给那位左大公子吧。”
贺淼深吸一口气,而后言道:“左午不是傻子。”
杜湘儿淡然道:“你告诉他,姜家的弓在刘暮舟身上,他自然就会出现的。当然了,别让他知道刘暮舟是谁的弟子便是。”
贺淼皱眉道:“姜家的弓?你怎么知道的?”
杜湘儿笑道:“自然是别人告诉我的,另外,你应该有办法告诉赤焰太子,唐烟尚在人世,被藏在什么地方只有刘暮舟知道。”
……
在城里逛了一大圈儿,其实就是打听了一番那个左午。
回去时已经是黄昏,独孤八宝并未住客栈,而是租了一处小院儿。
走进院子,刘暮舟见独孤八宝坐在门口,边问道:“好些了吗?”
独孤八宝咬着牙,沉声道:“黄泉剑宗!我跟他们没完!”
刘暮舟甩去一张解厄符,“方才画的,应该能解她身上的黄泉禁制。至于黄泉剑宗,我想他们会主动找上门的。”
见独孤八宝眉头紧皱,刘暮舟无奈道:“放心,只是皮外伤,没人欺负过她,你知道我说的欺负是什么意思。”
独孤八宝沉声道:“单单让她受这些折磨,便不可饶恕!”
刘暮舟望着独孤八宝,连喝了好几口酒,之后才以心声问道:“独孤八宝,我能信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