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用尽了所有方法，姿态也放得够低了，可李薇却像一块顽石，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他承认他贪心，想要李薇，又不愿割舍赵梅，可这有什么错？
爱不就该是毫无保留吗？
他追求的不过是多一点能带来快乐的人罢了，为什么偏偏遇到这样麻烦的女主角？
杨帆的自问自答持续了几分钟，最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了椅背上。
路灯在他的脸上切割出明暗的阴影，他盯着头顶的枯树枝，不知是在寻找答案，还是在数落自己的失败。
他坐在昏暗的路灯下，冷风从领口钻进去，凉意直达心底。
他摸了摸脸上的红痕，那是李薇留给他的最后“礼物”。
他苦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了他那张略显疲惫的脸。
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他点开微信，找到李薇的头像。几天前，这个头像还是她和自己一起拍的搞怪合照。杨帆喜欢她那时的笑容，阳光又真实。
【薇薇，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再谈谈……】发出去之前，他又犹豫地停住。
他不自觉地抬手轻触脸颊，被李薇的巴掌扇出来的火辣感还没散消息发送成功，杨帆松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还没等他走几步，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他连忙掏出来，以为是李薇的回复，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着鲜红的感叹号，以及一行冰冷的小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的呼吸顿时停滞了一瞬，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的文字仿佛成了嘲讽他的刀刃，一刀一刀剜在他脸上。
“删除好友”这几个字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比李薇今晚扇的那一巴掌还冷，还疼，犹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自尊与期盼之中。
他呆了几秒，然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苦笑：“嘿，李薇，你这狠劲倒也符合你的风格。”可笑的是，他的手指竟鬼使神差地重新点击“添加好友”。
红色方框再一次出现，“添加好友请求已发送”。
杨帆盯着屏幕，仿佛在等一个不可能有的回应。
杨帆盯着屏幕上那抹红色，心中五味杂陈。
这种被拒绝的滋味对他而言实在是陌生，那种突如其来的失落像洪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始终觉得，自己和李薇之间就算没有深爱，也有一点“革命友谊”在里头。
再怎么低潮，这姑娘也不会直接把他删了啊。
可现在，偏偏就是这么干脆风吹过街头的树梢，树叶哗啦啦作响。
杨帆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目光游移在昏黄的路灯之间。
李薇的影像不断在脑海里盘旋，像一场散不去的迷雾。
她是他最初的炮架子，要说没有点感情，他自己都不信。
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是带点玩世不恭的态度去面对她，可真到了这个节点，居然有点割舍不下的感觉。
“操，”杨帆低低骂了一句，压制着满腔的烦躁。
他明白，李薇不是那种小打小闹就能哄好的女孩。
她看似有点大大咧咧，其实骨子里倔得和牛一样，真要是不想理他，再低声下气的道歉也没用。
“怎么就成这样了……”他默默嗫嚅着。
李薇删了他，干脆利落；她的手劲儿也够大，巴掌落下的一瞬，竟让杨帆心里微微一颤。
他原以为，这不过就是一段轻松游戏般的关系，挥一挥衣袖，连告别都不需要。
可这女孩儿竟比他还洒脱，唯一留下的，就是脸上的指印。
杨帆忽然觉得有点荒唐。
他这么一个游刃有余的“情场高手”，居然被一个相貌普通、长相压根排不上号的女孩儿搞得乱了方寸。
这种感觉，一时半会儿还真习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