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个事儿。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验了。”高真如想起最重要的事,赶忙提醒道。
“好好好。”福晋应了声,垂眸望着蜡烛,眼中难得浮起一缕困惑和茫然。
我的愿望?
自与宝亲王大婚以来,福晋便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她左思右想,一时竟是有些想不出来。
时间一长,屋里也渐渐安静下来。高真如见状,笑嘻嘻地催促道:“哎呀,这有什么想不出来的?往后每年,我都会给姐姐操办生日宴,您若是还有旁的愿望,便尽数攒着,到明年此刻咱们再许过。”
福晋闻言,忽地抿唇一笑,有了答案。她闭上双眼,在心里暗暗道:神佛在上,信女唯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思罢,福晋用力吹灭蜡烛。她望着尽数熄灭的蜡烛,双眼闪闪发光,还未等说话,手里就被高真如塞了一个酒盏。
随着宫婢再次鱼贯而入,高真如也带领着众人高举起酒盏,欢呼道:“生日快乐!”
福晋也举起杯盏,眉眼弯弯——为我们的友情天长地久而干杯!
第40章第四十章小小风波。
福晋的生辰,宝亲王自是要留宿与福晋这里的。他碍着今日的好气氛并未提及心中不满,直到次日回到书房,积攒了一日的恼意这才蹭蹭蹭地冒了出来。
宝亲王背着手,在屋里转圈圈,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脸色一点一点地阴沉下来。
王爷怎突然发了火?
吴书来见状,登时眼皮一跳,他示意本准备上前奉茶的宫婢退下,自己也屏住呼吸,垂首竖手躲在阴影处。
宝亲王正慢慢踱步,回想着昨日景象。他收到的生辰礼物就是两香囊,两个再普通不过的香囊,再看看高氏为福晋又是提前准备灯笼和风筝,又是提前准备生日蛋糕,还要吹蜡烛许心愿,还说来年还会继续这般置办……
宝亲王越想,心里越酸。他恨不得当即去与高氏对峙,却又觉得为了这等事去揪着高氏,着实是不像话。
他是何人?他是宝亲王!
宝亲王脚步猛地一顿,忽然看向吴书来:“你说,本王是不是太宠着高氏了?”
高氏?王爷说的是高侧福晋?
吴书来呼吸一滞,脑海里思绪翻腾,顿时回过神来,暗道自家王爷起了脾气,不知要几日才能和好。
他半躬着身子,紧闭着嘴,全然不敢说话。倒是屋里几名看似安安静静的宫婢太监,眼睛嗖地放了光。
宝亲王像是随口之语,又或是从未指望能从吴书来口中得到什么答案,只说了一句便收了声,自顾自地思考起来。
宝亲王想,定是
他太宠着高氏了,才让高氏渐渐迷了眼,连谁是这宝亲王的天都不知道了,不!说不得她就是知道,但就敢往上蹦跶!
宝亲王落座,指尖在桌案上重重敲击,他要让高氏清醒一二,想了想,便记起后院里的索绰罗格格来。
就在此刻,宝亲王的耳畔响起一抹娇滴滴的声音:“王爷,请用茶。”
宝亲王被突地打断了思绪,蹙了蹙眉,抬眸看去,只见面前出现的是一名脸生的奉茶宫女,半垂着头,卷翘的睫毛颤颤,恍惚间竟是与宝瓶有三分相似。
这名宫婢半蹲着身子,双手奉着茶盏,紧张的同时,隐隐还带着兴奋雀跃。
她并非是乾西二所的宫人,而是前些日子长春仙馆整顿后,才被挑选进长春仙馆侍奉的。
入选的消息刚刚传开,便不知道多少人欣羡她的好运,巴巴上前奉承讨好,还有人夸她与宝亲王侧福晋有五分相似,指不定能扶摇直上,盼着她发达高升以后别忘了自己。
宫婢本没什么想法,被这么一吹捧后倒是心动了。再想起宫中诸人提起宝亲王侧福晋时的欣羡嫉妒,更是动了心思。
先前她还稳得住,准备先讨好侍奉屋里的管事嬷嬷,得嬷嬷认可,再慢慢往前爬,早晚也能有得宠的机会。
可进了长春仙馆后,她才晓得这并非容易事。光是前院伺候的宫婢便有不下二十人,其中几人得过王爷宠幸,却还未挪进后院的姑娘,领着闲适的差事,日日把贴身服侍的事儿霸着,容不得任何人搭手。
另外宫婢则负责其余一应杂务,而像她这般新来的人连王爷的面都几乎见不着,只得日日侍奉那些姑娘与大丫鬟。
今儿个,她还是顶了一位闹肚子的宫婢,又拿银钱贿赂了管事嬷嬷,这才得了上前的机会。
原本她只想在王爷跟前露个脸,没曾机会就这般出现在眼前。她见宝亲王怔愣,顿时心跳如擂,喜不胜喜,却未注意吴书来与其他人投来的目光。
吴书来冷眼瞧着,他刚刚好心提示宫婢太监退后,已是仁至义尽。至于自己蹦跶到跟前去的,他也没这么多烂好心。
在宫婢几乎是狂喜的目光中,宝亲王接过茶盏。他抬起茶盏,挑了挑眉:“你是新来的?本王怎么未曾见过你?”
宫婢强忍住心中激动,娇滴滴地回答道:“回禀王爷,奴婢名叫桃杏,是上个月刚刚入院子伺候的。”
“上个月啊,难怪本王未曾见过你。”宝亲王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