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她还是会因为他的一切事而牵动情绪。
他们只是要离婚了,不是不爱了。
不是不爱了
可是为什么却还要分开。
她死死地捏住心口前的布料,难过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动了两下,似乎也在不满。
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
总是事与愿违,总是在阴差阳错,他们终归还是要在彼此的生命里逐渐退场。
她拼命了病想帮他,却被误会成为算计,他隐忍不发着病情,却也同样被她视为一种不信任。
在彼此的心上累计了太多的伤害,反复包裹还是不行。
他们都只顾着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拼命地对对方好,爱对方,到最后却发现,不过徒劳无功一场,也自我感动自我伤害一场。
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呀,是彼此的枕边人,至亲至爱的人,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到底是哪一步开始,偏离了幸福的轨道,就这样不回头地朝着毁灭驶去。
捏着手机,丛一一条消息,一个电话也打不出去。
他既然都不曾告诉她,甚至还警告家里人不允许告诉她,她还犯什么贱,上赶着呢!
丢下手机,她企图想要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可是今天肚子里的宝宝总是不安分地来回动,他她一动,丛一也睡不着,只能无奈地商量。
“你做什么?是在替你爹地说话吗?”
花了好一会儿时间,丛一才勉强安抚好,躺下来强迫自己想要休息会儿,可满脑子都是有关于他的一切。
每一帧都溢满了爱意。
她越想下去,越舍不得,越非常非常想见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只想陪在他身边。
这念头一旦出现,便无法克制。
只是,她还没有下定这个决心。
直到,他的律师找来港岛,登上了丛公馆的大门。
一份又一份需要她签字的文件,全部都是他处理好的资产。
股票,保险,各类基金,投资分红,扑克牌一样的房产证,大部分都是商铺,集中在京城和沪城,还有一些在美国和伦敦的住宅,两栋别墅,全部都已经草拟协议,预备全部划归到丛一的名下。
她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看不到尽头的各种证件合同,只觉得眩晕一片。
这么多东西,七七八八算下来起码上百亿。
“他这是什么意思?”丛一扫了一圈,内心没什么波澜。
“这是文先生给您和孩子的保障,所有的材料准备,还有后续的手续,文先生已经全权委托给我们的团队,您也不用再费心费神,直接在这些文件上签字就好。”律师专业得紧,随后又打开了电脑,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打开,“另外,丛女士,这是按照文先生的要求,我拟定的离婚协商合同,上面的条款您可以仔细看下,都是对您极其有利的,有什么问题您现在就可以讲出来,我们立刻就能修改,文先生提前说过了,无论您提什么条件,都答应您。”
丛一听了对面的话,直接冷笑出声。
他动作倒是快,还真是大度,这么多钱,一场婚姻,全给了她和孩子。
文家的律师团队是以文兆锡的律师为核心,基本业务覆盖整个集团各类纠纷。文时以这次越过文家,直接找了外面的律师团队,为的就是所做的决定不受任何干扰,他们的财产分割状况不会被知道。
看来,分开的这些日子,他倒是一心一意想着离婚。
丛一拢了拢身上歇盖在身上的披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手将柔顺的长发掖在耳后,平静地对律师讲道。
“叫他自己过来和我谈。”
“文先生现在不方便来港岛。”
“怎么不方便?”
“身体原因。”
“他身体怎么样了?他在哪?”
“抱歉,丛女士,这是文先生的隐私,不方便透露。”
这句隐私不方便透露,击碎了她最后一点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