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上次那种清晰的死亡感觉不同。
这一回他只瞬间就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旁边江旬焦急的脸。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半床,床头边上的小灯亮了一盏。
这里还是江旬的房间
迟牧年看清楚后默默忽然松了口气,往旁边一瞥。
江旬急起来其实和之前样子差不多,甚至不了解他的人压根看不出他着急。
但迟牧年还是一眼就瞅出来,立刻安慰道:
“别担心,我刚就是做噩梦了。”
一般人听到他这么说就会直接安慰着说没事,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江旬却从旁边一脸认真地握住他的手,声音放得极轻,额上的汗甚至比迟牧年还多:
“梦到什么了?”
“梦到”迟牧年不可能说实话,脑子一转——
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梦到我高考没考好,咱俩一南一北,结果一次异地恋我坐车去看你,发现你背着我跟其他人好了。”
说完还故意坐起来,掐住江旬两边的脸。
“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江旬脸上没什么肉,纯粹骨架子撑着,掐起来的时候只有层皮。
但迟牧年还是掐得挺高兴,掐完把他头顶上的两搓自然卷并在一块,打了个小小蝴蝶结。
江旬先是看着他,从人干净的瞳孔看到鼻尖,确定他没事以后深吸一口气。
把迟牧年一直捣乱的手扯下来握住,轻捏两下: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梦。”
“那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迟牧年说。
江旬视线没有从他这挪开分毫,抿抿唇,故意贴着他睡裤在底下捞了把。
脸跟着也凑到耳边,抵在他耳垂下边点的位置:
“那就做到让你累得连梦都做不出来。”
迟牧年:“”
刚想从床上跳下去,被人一把捞回来。
两个人又都一块躺在床上。
“再睡会,现在才五点多钟。”江旬嗓音有些低哑。
迟牧年其实也还没完全醒。
刚才那个梦梦的实在是乱七八糟,把他那些不太好的回忆都勾起来。
急需再补个回笼觉。
只是他俩刚闭眼,床头就传来手机的震动声,江旬下意识皱眉,往迟牧年身体那转个身。
迟牧年已经一只手摸过去,嘴里嘟嘟囔囔地:
“我也没定五点的闹钟啊”
结果一接起来,是很久没有联系的顾姗姗。
她先是在群里发消息,应该是发现群里边四个人没一个回她,就一个个给他们打电话。
迟牧年这边刚摁下。
顾姗姗那边就道: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