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觉得愧疚,他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病人在置气做什么?那种微妙的愧疚感一直持续了许久。
而那种愧疚感如今也会演变成为另一种……
他把月见雾抱进怀里,感受着少年发抖的身体,声音很低,“被你的竹马看见的话,肯定会讨厌我吧。”
月见雾的睫毛触在了二阶堂的衣服上,有些不舒服地眨了下眼,“学长的怀抱很温暖。”
二阶堂:“因为我还活着。”
月见雾噗嗤一声笑出来,“学长也会开玩笑啊。”
二阶堂说,“既然不去学校了,那么改天就去大学的弓道场吧。”
“学长如果不打工的话,可以去我家的射场。”
“真是个小少爷……”二阶堂的声音一顿,他的目光扫过拐角处的路口,“你的朋友来了哦。”
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响起。
“kiri。”
月见雾抬头看去。
藤原愁背着包站在不远处,如果不是他的声音,月见雾没认出藤原愁来。
二阶堂松开月见雾,轻声说,“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哦。”
走近了月见雾才勉强辨认出藤原愁的发型,他抬头看着藤原愁,“愁。”
二阶堂说藤原愁很生气,但让月见雾一个连脸都辨认不出来的人去看那个人是不是生气,这实在有点为难他。
更何况在月见雾的印象里,藤原愁很少有生气的时候,总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最近这几天倒是因为他似乎总有些生气。
“接你的人来了。”二阶堂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月见雾的肩膀,“明天可以来找我,不过不要迷路了。”
“学长。”月见雾说,“你要走了吗?”
二阶堂嗯了声,他取出耳机看向月见雾,“还有什么事吗?”
月见雾摇了下头,“没有了,谢谢学长。”
藤原愁攥着带子的手越收越紧,“kiri,该回家了。”
“那我走了。二阶堂朝藤原愁略略颔首,转身就走。
月见雾三两步走到藤原愁面前,抬头,“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藤原愁说,“他们说你往这个方向走了,所以我来这边找你。”
“抱歉。”月见雾轻声说,“给你添麻烦了。”
藤原愁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说,“没有麻烦。”
见月见雾不说话,他又重复了一句,“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过。”
月见雾沉默下来。
“kiri,刚才的事。”藤原愁说,“是我太生气了,我们不要吵架了。”
“kiri,你说的,要和我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再到上大学,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一起加入弓道部。”
这是月见雾小时候说的,他只有藤原愁这一个好朋友,所以想无论如何也要和好朋友一起。
不管是小时候长大后,还是毕业后。
“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啦。”
“所以要离开我吗?”藤原愁攥紧月见雾的手,他看着月见雾,月见雾无法分辨他脸上的神色。
“不要离开我。”藤原愁的额头抵在月见雾的肩上,声音有些闷,“kiri,不要离开我。”
承诺过的事情就要做到。
无论何时都要做到。
……
母亲担心月见雾出门会迷路,特意给他指派了一个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