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晚上陪我吃饭，我就撤了陈卓。”
几秒钟的时间里，章倪天人交战，一顿饭换以后的安宁，还是值得的。
“可以。”
“吃饭地点我定，还是坐陈卓的车，晚十分钟出来，就不会碰到熟人。”似是理解章倪的担忧，司聿廷也一并解除了。
自司聿廷到星瀚第二天，就发了不准加班的通知后，星瀚果然没人加班了，晚十分钟出公司，应该遇不上任何熟人。
下班时间一到，林瑶走过来敲门，章倪抬头看过去，“倪姐，下班了，公司不让加班。”
章倪嗯了声，“我不加班，就只呆一会，跟朋友约了吃饭，我等他过来。”
第一次听到章倪嘴里的朋友，林瑶也难掩好奇心，“男朋友吗？倪姐。”
“不不不，就……普通的朋友。”章倪咬唇解释。
“哦，好。”不知怎的，林瑶总觉得章倪回答不是男朋友的时候，脸仿佛红了一下子。
她第一次在章倪脸上看到害羞的神情，好难得呢。
等林瑶走了，办公室彻底空了下来，章倪抻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不理解司聿廷对她目前的态度，要说两人结束炮友关系后，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可司聿廷对她态度的，反而一如既往，比如坚持下班送她回家，坚持安排陈卓接送她上下班，特意给她发双彩虹的照片。
这不是陌生人和陌生人的交集，反而成了男朋友的定位。
章倪没谈过恋爱，但是看过猪跑，她大概能知道一个男人追一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可她想不通的事，司聿廷为何要这样？
也许借着今晚吃饭的契机，她还要把话彻底说开说清楚才行。
她对婚姻不抱幻想，对维持正常的男女感情没有期待，跟司聿廷的炮友关系，反倒弄清楚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正是因为清楚，她不能让自己沉沦。
太多爱情的开始，甜得腻人，结束时却只剩开撕和仇恨。
当然也有从一而终的爱情，只是她过早看清楚了父母的婚姻真相，她不羡慕恋爱中的任何女孩，更不羡慕婚姻中的任何女人。
因为结果，差不多只会那样。
所以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不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看了看手机，距离跟司聿廷约定的时间，还差八分钟。
她拨了张思曼的电话，“倪倪，找我吃饭不？我刚好下班。”
这段时间，章倪都在忙章丘住院的事，都顾不上打电话给她。
“曼曼，我想找你聊聊，吃饭只能下次了。”听到章倪略带正经的声音，张思曼顿了顿，才说，“聊什么？”
章倪也没隐瞒，眼下她身处迷雾中，需要人帮她拨云见月。
“我跟司聿廷提出结束后，上上周星瀚被收购了，你知道新大老板是谁？”
“司聿廷。”几乎没有犹豫，张思曼一口猜对。
“是吧，你也能想到的人，我怎么就没想到？”章倪顿了顿，又说，“我跟他说结束炮友关系后，我们的相处模式就变得非常奇怪，上周他去巴西出差，还给我发了微信，还安排他的助理每天接送我上下班，包括刚刚我让他把助理撤了，他却要求要一起吃晚饭，你说他在做什么？”
章倪已然有了答案，却不太笃定，张思曼面上一喜，“他在追你呗，这不很容易看出来吗？”
“你也觉得他在追我是吧，可是你不觉得从炮友，转为恋人关系也很奇怪吗？”
“哎呀，宝宝没有什么奇怪的，你想多了，重点是他爱不爱你，你爱不爱他？你说过你喜欢他的，所以不正中你下怀吗？你们两个的年龄也很合适恋爱。”张思曼知道章倪对感情的不信任，她巴不得司聿廷能彻底治愈她。
年纪轻轻的，本来就要享受男人，享受年轻的身体，享受恋爱的美好。
而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活得像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没有恋爱，只有手机，只有工作。
“曼曼，人是会变的，你看我父母……”章倪被她父母过去的婚姻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知道她的父母也是相爱结婚的，可在她的记忆里，他们两个只有无休止的争吵，离婚后，她才真正解脱了，有了安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