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片静默,只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焦躁,惠芷玉垂着眼,因心虚而思绪混乱,越乱越张不开自己的嘴,想要伸手去抱抱他,又被他钳住难以动弹。于是僵硬的沉默一直蔓延。
“你说话啊,怎么现在哑巴了。”游万洲烦躁地拧眉,晃了她两下。惠芷玉被晃得这才回神,抬手搭上他的手腕,小声道:“对不起……”
三字刚出口,就感觉到游万洲钳制肩膀的手松劲,惠芷玉上前半步拥住他的腰,把脑袋埋入他怀中,有些磕绊地说:“我当时只是觉得,如果,写信告诉你了,你肯定会想方设法从京城来我身边。可是那时候你名不正言不顺,又不被王府支持,恐怕自己骑一匹马不带侍卫都要来,那样就太危险了……”
思绪在话语里逐渐清晰,“我有李常安和侍卫队才没有受伤。可是你呢,哪怕武功盖世也就自己一人。遭受客栈里破窗袭击,又或者骑行在山林里被万箭齐发,又能扛几次?之前鸣县就有人对你有杀意,难道要我亲手将你推入这个火坑吗?我宁可自己扛了这些事!”
说到激动处,惠芷玉眼角有些热。下一秒被游万洲的手抬起下巴,他低头直接吻来。
这次的吻没有坚硬牙齿,只是软肉的触碰,她清晰感受到了他唇瓣的纹路、润泽与温暖,以及在那之外依然急切的动作里满溢而出的不安。她也动唇回应,用力地抿着、摩擦着,希望将自己这满心担忧都通过这一吻让他知晓,安抚他颤抖的呼吸。
良久以后,游万洲抵着自己额头呼吸绵长,温热的气息在空中互相渗透相融扑在两人面上,惠芷玉喘匀了气才道:“还生气吗?”
“生气。”游万洲声音哑沉,落在耳边令人有些心痒,“但我确实会这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
“别气了嘛,”惠芷玉抵着他的额头蹭两下,“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究竟都经历了什么,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客栈里被破窗袭击,山林里被万箭齐发,”游万洲掀开眼,目中寒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的审视,“真的没受伤?”
“真的真的,”惠芷玉狠狠点头更显说服力,“李常安和侍卫们把我保护得很好,我连皮都没擦破。”
“是嘛。”游万洲语意不明地垂下眼,这明显的怀疑态度都要让惠芷玉无从下手了,到底为什么执意认为自己会受伤啊!她心一横挺起胸脯,正要豁出去说不然脱了让你看,就见游万洲面无表情地撩开自己的外裙内衬里衣,一双手携带着炙热气息直接贴上她的腰。
脑瓜嗡一声,万万没想到君子圆圆居然敢做出这种举动。就在她愣神之间,腰上的手已经在容易受伤的腰腹背左右寻摸完毕,游万洲收回动作,给她整理好衣襟,表情才染上其他色彩:“的确没受伤,至少这个你没骗我。除了这两次,还有别的吗?”
“……”惠芷玉靠在他怀里,仍然感觉腰际阵阵酥麻,脸颊火热。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只瞧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思考该怎么才能让这东西继续动起来。
腰窝被轻拍一下,惠芷玉才勉强从奇思妙想中抽神,回答:“还有一次,就是半月前,我在家里的院子浇花,突然就被李常安推开,他在跟刺客厮杀中受伤晕倒,但也除掉了刺客。”
“也是章文翰他们干的吗?”游万洲拧紧眉,无意识地在她腰上四指轮点,惠芷玉吐出一口发颤的气,隔着衣服抚摸起他的腹,边摸边道:“不知,李常安说这次的人功夫更深,招招辛辣直指要害,若换了其他侍卫,恐怕我也留不下命。”
“嘶,你在干嘛呢。”游万洲立刻擒住她的手,惠芷玉不服气地瞪过去,“你摸那么多我都没说什么,我这才摸几下。”
“我哪儿有摸你,我——!”世子殿下理直气壮的话音顿止,他僵了一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手退靠上车壁另一边,耳朵终于迟钝地发起红。
虽然很可爱,但她要的不是这种反应!惠芷玉立刻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要顶嘴点破,噌噌挪过去抓住游万洲跑路的衣摆开始胡搅蛮缠:“至少让我摸回来才公平嘛!”
“不行,你要是再摸不就火上浇油了。”游万洲揪起衣摆往内抽,惠芷玉抓紧衣摆往外扯,“难道我就白被你占了便宜?我现在可还没嫁给你呢!”
“之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不能摸!”游万洲红着脸咬牙坚持,惠芷玉眼睛包泪瞧去,声音凄凄:“你明明都抱了那简雁菡,现在居然都不肯让我抱抱,圆圆,难道你开始不喜欢我了?”
“我哪里抱过别人,”游万洲张大眼愕然,顿时以为这又是青梅想要折磨自己的小把戏,“你想摸我也不能这么诬陷啊。”
当诬陷二字落地,惠芷玉心里一分的试探瞬间充气成八分,她吸了吸鼻子不再言语,朝着游万洲猛扑。
游万洲迅速接住扑击的青梅以免她受伤,继续抽手要跑,惠芷玉一爪子扯住他胸前,他跑她拉两相作用,衣袍扭曲着被扯开小截,小半光洁锁骨裸露于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