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巷的清是清水的清。
小区的背后有条小河名唤清水河，正是枯水期，水尤清冽，可见水草在水流间轻轻摇晃，粼粼的水光跟着水流徐徐流淌。
还没开春，柳树只有光秃秃的树干与枝条，堪堪只能倒下一小片阴影给向希遮阴，向希坐在柳树下，思绪跟着眼前的水流缓缓流淌。
“找到你了。”
沈潋从背后吓她，没想向希一点反应也没有，人在她背后时草地上的影子就多了一条，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恶作剧失败的沈潋讪讪地摸着鼻头，还被向希嘲笑了一番。
“幼稚。”
沈潋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冬日的土地只有枯草，初躺时硌他皮肤，又痒又疼。
“不是说采风画画吗，画架呢？颜料呢？”
向希指向河边。
“在那里。”
这还是向希头一次把画画的事物丢在一边。
直面的阳光很是刺眼，沈潋闭上眼，眼皮都有被灼烧的疼痛，他换成了侧躺的姿势，撑着脑袋看向向希。
“那说好的等我呢？”
向希心虚地抱紧了膝盖，萧瑟的柳条随着风摇晃。
“你太墨迹了。”
沈潋恼火道：
“以后你墨迹的时候我也不等你。”
向希开玩笑地道：
“没关系，你马上就走了。”
沈潋较真起来。
“向希，我很生气。”
他知道向希心情烦躁时总会想一个人待着，排空烦恼，可他作为向希的朋友，又总会想着听她诉说烦恼，排空烦恼。
更何况心情烦躁的根源是他，舍不得他就直说嘛，过了今天他就走了，走了向希可就想见他，都见不到了。
沈潋假装委屈。
“你是不是早就想离我远远的，把我赶走。”
向希诚实地道。
“以前是。”
沈潋被气成真委屈，大喊道：
“你还敢说‘是’！”
向希耳膜差点被他叫破。
“重点是‘是’吗，重点是以前。”
以前也不行，他再混球也不能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