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有没有什么不适？”
林以卿调动了身上的灵气，明显感受到体内一半干净一半浑浊。
“还好，除了不太适应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以后大概不能随时随地使用灵力了。
林以卿撑着下颌思忖，白胭胭还真是够聪明。
原本一半灵气一半魔气，她再不济还能使用这一半的灵气，只不过就是匮乏了不少罢了。
但是坏就坏在林以卿吃了那味药。它能一瞬间将林以卿体内汹涌的灵力化解。
后来在单珠峰林以卿试验过，基本上全盛时期的她，使了十招普通的剑招后，体内便毫无灵力。
那么现在，她体内的灵力只有之前的一半，怕是都撑不过五招。若是她与人对招，不想落下风，就要快速切换成魔气对战。
林以卿忽然明白她在梦魇幻境中看到的局面了。
白胭胭会假意与她对招。异于从前的两个人，她很容易就在林以卿手下走过五招。等到林以卿的灵力被完全化解，接下来，林以卿就会被她逼得不得不使出魔气。
这样，林以卿与魔族勾结就有了充分的证据。
白胭胭没什么大智慧，但是这些小聪明却是一抓一大把。
这种小聪明若是用对了，大概还会收到别人夸赞的一句机灵；但若是用在了旁门左道上——
那就是心机重。
林以卿叹了口气。
幼时的经历与生死间摸爬滚打的折磨扭曲了白胭胭的三观，她会轻易嫉妒一个同她差不多，但比她过得好的人。
这很悲哀。
林以卿在可怜她，但也仅仅就是可怜她。毕竟白胭胭做了不少恶事，最大的恶事还用在了自己身上。
林以卿本来就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
她将手里的剑扔到床边，重新躺了回去。
寒风吹得有些紧了，一阵阵钻心的凉意铺面而来。林以卿动了动手指，原本被吹得“嘎吱”响的窗子被关紧。
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大半张脸，不多时，被子里便传来了均匀且缓慢的呼吸声。
似乎这等生死大事并没有影响到她什么。
第二日清晨，林以卿早早地扒拉着头顶睡得翘起来的那一绺呆毛，晃晃悠悠地从屋子里跑到榕树上的一个分叉，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林以卿就是莫名觉得，躺在树杈上晒太阳睡觉会更舒服。
“林师姐！林师姐！”
林以卿还没等摆好睡觉的姿势，耳边“呼啦啦”飞过两只受惊的灵鸟，毛茸茸的翅膀精准地扇了她两个巴掌。
林以卿：……
搞咩呦！！！就算她脾气再好也是会有起床气的！！！！
林以卿压了压凌乱的头发，翻身跳下树，没好气地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印象的小弟子。
“林师姐，”小弟子咽了咽口水，莫名感觉有点害怕，“掌门要你现在去一趟前殿。”
去前殿？
林以卿挠了挠头，她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儿啊，怎么又要她去前殿？
“行吧，”林以卿认命般叹了口气，今天这回笼觉算是睡不成了，“你先回去吧，我换套衣服就过去。”
小弟子行了礼，头也不回转身就走，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哎对了。”
林以卿想了想又叫住他，小弟子明显浑身一颤。
“麻烦告诉掌门，他下一次想找我请直接传、音、给、我，”林以卿最后几个字咬得有些重，“用不着专门派人押、送、我。”
小弟子忙不迭点点头，见林以卿没了要说话的意思，脚下生风溜出了单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