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任之远是房地产大亨,但他全靠大舅撑着,大舅一倒,他也得塌。
姨爹白慕清,白家在教育厅有点实力,可也就够自保,帮不了咱们。”
任芊芊放下茶杯,眼神渐渐凝重,
“那你姑姑呢?思瑶在重工集团,手里资源不少,还有你小姑父林天鹏,他们……”
她话没说完,马天翊就打断了她。
“姑姑厉害,我知道。”
马天翊笑,语气里透出几分敬佩,
“可她再厉害,也是个商人,靠的是爷爷和大舅他们的权力网。
小姑父林天鹏在银行有点地位,可他那人太圆滑,真有事儿,他第一个选别的靠山。
妈,你想想看,咱们家这张网,看似覆盖中京市各行各业,官商勾连,触角甚至伸到省里,可这网的核心是爷爷。
一旦爷爷倒了,或者上面真查到他头上,咱们怎么办?坐以待毙,等着一锅端?”
任芊芊愣住了,手指停在茶杯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从未想过这些问题,更没想到马天翊会看得这么透。
她不动神色地问道:“小翊,你是说……咱们家有风险?”
“不是有风险,是迟早的事,我们手里的钱,有多少又经得起查呢?
比如说妈妈你吧,到时上头查下来,你作为一个电网的人事主管,年薪撑死一百万吧。
那你名下那么多资产怎么解释?滨海花园那几栋楼,罗兰山庄的十几套别墅,新街那成排的店面您又怎么解释呢?”
这加起来的数目,在大牢蹲到你两鬓斑白算是便宜吧……”
任芊芊听到这脸色苍白,其实人到了这个层次,这些东西确实很难说是自己的。
只不过蛋糕的分配问题而已,如果哪天切蛋糕的不是自己人,麻烦就来了。
马天翊喝了一口可乐,继续娓娓道来,
“妈,你也知道我们有些亲戚,他们在海外留学,买房、存钱、开公司,早给自己留了退路。
他们是明哲保身,可我不一样。
我不想看着马家这张网崩了,我想换个地方,把咱们的家业重新布局。
找个更公平、更稳定的地方,阿斯推亚就是个好选择。”
“阿斯推亚?可你去那儿读书,跟布局资产有啥关系?”她有点好奇了。
马天翊转过身,望着窗外,笑道:
“妈,我去麦尔伯大学,学计算机,学金融,学商科。咱们家的钱不少,可现在都绑在临海这张网上,一旦风向变了,就完了。
凭我的高考成绩,暑假再去考个雅思,申请麦尔伯的大学的本科没问题的,秋季就能去入学。
到时候,我在那儿读书,顺便从组建公司开始,把咱们家的资产一点点转出去。”
任芊芊眉头微皱,“转出去?你是说……洗钱?”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不是洗钱,是合法转移。”
马天翊摆了摆手,
“妈,您别瞎想。我知道东夏国的政策,反腐查得紧,可海外投资是合法的。
我去阿斯推亚,到时注册多个公司,做点进出口生意,把钱转出去一部分。
再在那儿买点房产、开点产业,慢慢把马家的根基挪过去。
阿斯推亚法律严,环境公平,咱们在那儿站稳了脚跟,哪怕东夏国这边翻天了,马家也不会塌。”
任芊芊沉默了,又走到沙发旁坐下,
“小翊,你才十六岁,这么多做下来,你一个人怎么顶得住……妈妈都不知道该说你啥了。而且你去阿斯推亚,一个人在那儿,妈妈也不放心啊。”
马天翊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