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头可见,巧文停了马,不再赶着步子,马随茎吃着草,巧文在上也随它去了,左右也消磨些时候。
这时,人清气静,也可想想事情,如何与那官府交道。
这水匝,如何才能放开?
要过几方人马,几道关卡?
吃饱了饭,这脚步自然也回去了。
前方又是一道丘地,翻过了,便是巧文那几所住处,远处稀疏林子不知为何起了黄鸦,群鸟飞来,巧文看着,等那鸟飞来,取了马鞍的弓,张开,对准,好利索的弓法。
倏的一声——
鸟雀应然而下。
眼紧眯着,直见了有鸟射中,面上一笑。
还不错。
两腿紧绷,驱马前去,恰好是回去的方向,捡了那箭鸟,心里颇为自得,下了马,离住所也不远了,便走着回了。
前方羌笛声起,知是那张沙又吹起了笛子,断断续续,也有许久未闻了罢。
正想着,身后披衣被风刮前,她手抹了后去,一抬头,荒芜的地上,一人站立前方,马正在那人脚旁梭巡。
风挂起,面上笑不知该何处安置,渐渐,还是淡了下来。
两方对视,故人相见,竟是一幅不知如何说,不知如何见的场景。
巧文低头,再抬头看,眼前黄沙吹起,身前人的衣袍也随风飘起,那披衣与她一般俱被风吹了一旁。
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也是这般青布衫,也是——
这般的人。
“呼——”
“呼——”
“呼——”
风和着那笛声愈演愈烈。
似要倾诉完这世间有情人的心肠。
缠绵。
不断。
盘杂在一起,不知如何自处。
如何相见。
如何再见。
可总要有人先踏出这一步,于是,两方硬土间杂着细小绿茎的白土上,巧文先向那方走去了。
风未停,披衣被吹得飘起,红冠英带,手擒箭雀,马儿也被风吹得惊起,踩着步子又回了主人身旁。
走前,只余几步距离,巧文停下,整理衣袖,来人将马儿牵过,不远房落窗子间挤满了人影。
再抬头,望着眼前人,递上鸟兽,“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对方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