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道人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如老树皮磨擦。
“这么快就出来了？”
顾盛上前一步，抱拳道。
“回前辈，弟子二人去御龙殿接了任务，顺便历练一番。”
“哦？”
永安道人终于转过身来，浑浊的眼珠在两人身上扫过。
“新入门的弟子，不抓紧时间在圣地修炼，反倒急着往外跑？”
顾盛早已编好说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苦笑。
“前辈明鉴。弟子在玄冥神山修炼时遇到瓶颈，苦思不得其解，这才想外出历练，或许能有所突破。”
凌霄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剑柄。
他眼角余光瞥向顾盛，只见对方神色如常，丝毫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玄冥神山？”
永安道人独臂轻抬，捋了捋白胡须。
“那地方阴气太重，确实不适合长期修炼。”
他忽然眯起眼睛。
“过来。”
顾盛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缓步上前。
“前辈有何吩咐？”
“手。”
顾盛迟疑片刻，将右手放在永安道人唯一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粗糙如树皮，却出奇地温暖。永安道人握住他的手腕，眉头渐渐皱起。
“你身体很虚。”
永安道人声音低沉。
“在玄冥神山受罪了？”
顾盛心中暗惊，这老道眼光竟如此毒辣。
他确实在玄冥神山遭遇不测，险些丧命，这才急着离开圣地寻找解药。
“前辈慧眼。”
顾盛低头承认。
“弟子修为尚浅，在神山中确实吃了些苦头。”
永安道人松开手，沉吟道。
“既如此，老夫建议你们离开圣地前，先去金乌山的火山口修炼几日。那里阳气极盛，不仅能助你恢复，还能壮大体魄。”
“这”
顾盛面露难色。
“弟子接了任务，恐怕。”
“任务重要还是命重要？”
永安道人独眼一瞪。
“就你这身子骨，出去遇到点麻烦，连跑都跑不动！”
顾盛与凌霄交换了一个眼神。
凌霄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