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喀嚓。
门一开，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是热汤的味道、刚煮好饭香，还有一些牛肉的咸香味。
他扫了一眼，发现客厅没人，他放下湿答答的伞，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桌上摆着两副碗筷，简单整齐，菜色却是一点都不马虎，蒸蛋、炖牛肉、川烫的花椰菜、玉米笋，鱼汤还冒着热气，各种香气扑鼻而来，全是高蛋白、低油脂，像是专为他设计过似的。
他一愣，站在桌边，眼神瞬间柔了。
“嗯？”舒淇刚好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晟哥的身影，微微一顿，有些手忙脚乱的整理一下发丝，她的身上穿着件浅灰色的家居服，衣摆松松地垂在腿上，衣摆随着走动微微飘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柔、特别软。
“爸，你回来啦？”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丝丝温暖，让他心跳莫名的加快。
晟哥看了她一眼，忽然有点说不出话来，回到家中，有人煮好饭菜等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这种日常的温柔，让他心里发软发烫。
“……嗯。”他喉头微动了一下，却只闷闷的憋出这一个字，明明满腹都是说不出感谢。
他坐下，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味道不算浓郁，却有种莫名的温暖。
“味道很好。”他低声说。
舒淇低头笑了一下，也坐了下来，小声说：“你喜欢就好。”
他听着儿媳温柔的话语，胸口渐渐地发热了起来。
晟哥看了她一会儿，才随口问了一句：“书伟呢？”
舒淇手上夹菜的动作一顿，然后低低说：“他……”
晟哥的动作也顿住了，抬眼看她。
舒淇见他眼神抬起，眼神有些避着他，微微闪烁，声音低到快听不见。
“…他说怕耽误行程……下午就提前出发了。”
这句话落下来时，整个空气忽然静了一秒。
像是有什么无声的氛围，瞬间被点燃。
她没再多说，只是继续吃饭，耳根却红得明显。
饭桌忽然安静下来，餐具轻轻碰撞的声音也被拉长，外头雨势敲打窗户的节奏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晟哥没再追问。
他不自觉的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彷佛每一口饭菜，都在消化方才的那句话。
他的脑中思绪一片混乱，心里只有四个字不断回荡。
“只剩我们。”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节奏密集得近乎急促，像某种无声的催促与暗示。
这一晚，雨会下整夜。
他知道。
他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