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醒来的时候,闻到空气里不仅有酒精的味道,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
她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发现嘴巴干得厉害,喉咙更是有种撕裂的疼痛,仿佛不久之前正大吼大叫过,吼到声带都被撕裂了。
她撑起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桌子边,想找点水喝。
可桌上全是七歪八倒的空酒瓶,几乎没有一滴水的影子。
格兰菲迪21年威士忌、麦卡伦蓝标,还有一瓶空掉的拉加维林16年——该死的有钱人,连御寒用的烈酒都清一色是这种顶级货,最便宜的一瓶都要六七百美元,而那瓶麦卡伦更是妥妥的四位数起步。
她苦笑了一下,不仅是朵拉在彻底放飞了自我,连她自己也没控制住,不知不觉就喝了个酩酊大醉。
嘴里实在是干得太厉害,拿起一个瓶子晃了晃,发生里面还有点残留的液体,就想喝点,但才凑到鼻子的地方,里面的酒味就让她干呕了一下,她立刻就像被蝎子蛰到一样,把瓶子猛地丢开。
酒瓶在桌上转了一圈,掉在了地上。
在寂静的小屋里发出了一声“哐当”一声闷响。
格兰菲迪酒瓶很厚,并没有摔碎,但声音动静不小。
薇薇安听到一声小声的呻吟,从她侧后方的壁炉边传来。
她转头一看。
登时傻在了当场。
只见在仍旧燃烧着、噼啪作响的壁炉边,朵拉正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嘴唇微微张开,显然刚才的声音就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
这倒没什么,可问题是——
她身上盖着的那一层毛毯在她的动作之下散乱开来了,女孩赤裸的肩头和锁骨露了出来,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晕,而那一头凌乱的长发散落在地毯上,裸露的修长小腿蜷缩着交迭在一起,大腿也露了一半在外面。
不得不说,这一幕要是让校园里朵拉的那些追求者看到,一定会目瞪口呆。毕竟,哪怕她同为女生,在这一刻也不禁有点目眩神迷。
但是,
女孩这样子的造型,实在是太过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薇薇安怔了几秒后,三两步就冲了过去,揽住朵拉的肩膀,摇了一摇,说道:“朵拉,朵拉!醒醒,朵拉!清醒一点。”
朵拉终于把眼睛睁开了,迷迷糊糊的说道:“怎么了?”
“你看看你!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薇薇安又急又快的问道,“你,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
薇薇安酒量极差,是最早醉倒的一个,她现在能够回忆起的眼前的最后一幕场景,就是在金黄色的火光边,肖恩和朵拉碰了碰酒杯,一起兴奋高呼“OSCAR”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她睡了一觉,居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在她的又摇又叫之下,朵拉也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长而密的睫毛眨了眨,看过来的表情,有点依旧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薇薇安无奈道:“朵拉,你没穿衣服…你要不要看一看你身上?”
朵拉傻傻的看着她,愣了一会儿,随后掀开身上的毯子往里面看了一下,又愣了几秒,这才发出“啊——”的一声叫。
薇薇安心里顿时一沉,但依旧抱着一些残留的希望,问道:“朵拉,怎么了?”
朵拉一时没有回话,把手伸进了毯子,摸了摸,而后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我做了。”
薇薇安结巴道:“做,做了?你,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朵拉又埋头看了看,然后表情顿时变成欲哭无泪的样子,说道:“没有错,我,我已经……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就是和他,和肖恩那个了!朵拉,怎么办,怎么办?我老爸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What?”薇薇安顿时傻住了。
她知道,朵拉跟其他欧美女生不同,女孩出生在一个极其传统的委内瑞拉的天主教家庭里,母亲是教堂的唱诗班指挥,父亲是个公司老板,同样也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每天都参加弥撒的那种。如此一来,从小耳濡目染的朵拉,也早早被灌输了一脑子的保守理念。
虽然来到伯克利后,因为出众的美貌,追求者众多,谈过不少次恋爱,但每一段都很短,原因都是因为这个。这个外表开放的女孩,一直都抱着婚前守贞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