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程先生也不知，支撑他的究竟是戏曲行业代代流传下来的规矩，还是扮作薛爷爷后彻底“入戏”，亦或者是无法接受破坏规矩狼狈而逃的自己。。。。。。
以至于程先生好似有了什么都不怕的勇气！
若要说唯一的听众，或许也真就只有山神娘娘了。
不过，山神娘娘也不是有暇听曲儿，而是因为鱼梁庄乃是她神域的一部分。
尤其是合神域程度越高，她对神域内一切信徒的动向了解程度也就越深。
逢此生死时刻，钟立霄「山神娘娘」这个神通自然是全开。
山神娘娘知道了神域内的一切，自然也代表着钟立霄知道了神域里的一切。
钟立霄看着台下没有一个客人，明明自己也非常害怕，但却又好似有无穷勇气的程先生，多少有些感触。
当然。
现在也不是分心思考这些琐事的时候！
在他和山神娘娘定策后，韩丹娘就发动了山神权柄——能出云，为风雨。
很快秋高气爽的大梁山之上，慢慢的就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这些白雾越来越浓，只须臾就将大梁山笼罩，能见度越来越低。
这种反常景象毫无疑问撼动着整个鱼梁庄百姓的心神，更是加剧了恐慌。
因为百姓们一度将这种反常，理解为了灾祸、妖氛，将这些云雾视之若毒蝎。
若非关键时刻山神娘娘显灵，安抚了众人不安的思绪，此时鱼梁庄秩序都可能迎来崩塌。
渡过最初的恐慌后，诸多鱼梁庄百姓再看萦绕在大梁山之上，好似让整个大梁山一夕“白头”的云雾，心安、敬畏、好奇的同时，对山神娘娘的信仰也愈发虔诚。
也正是这“恐慌”和“心安”之间的流转变化，却是让第四神通「山神娘娘」全力开启，和韩丹娘近乎共感的钟立霄感受到了一种安然。
和神域大梁山之间的联系、融合程度明显增加了一大截，元神中虚幻的大梁山区域愈发凝实。
这让二者都意识到，让信徒心安就能得到大量信仰。
而信仰之力的增加，也能大幅加快神明和神域之间的融合程度，极大的增加法力。
至于人之愿力更是玄奥，不同身份的信徒所传递而来的力量也截然不同。
读圣贤书的书生所贡献的愿力，其中蕴含有一丝儒者之浩然，如甘泉般润心；
武者所贡献的愿力，其中蕴含有武夫之勇武，好似根根顶天立地的柱石，撑起人族之胆魄；
而打铁的铁匠所贡献之愿力，其中则充满了铁锈、炉火、汗水的味道，匠心独运。
手中拿着锤子，似乎面前的一切都可以是烧红的锻铁。
其他也都类似，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子所贡献的则愿力，则或多或少蕴含着灶火、炕头、孩子、缝缝补补的味道。。。。。。
而这就是煌煌人间！
钟立霄和韩丹娘都若有所思，充分感受到了人间愿力之玄妙。
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心头涌起，好似有用不完的法力，和这一方山水也愈发契合。
大梁山、河谷、鱼梁庄地界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
钟立霄眼眸愈发明亮，就是走逍遥仙道的他也不得不承认，神道也的确是有其独到、玄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