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让早就习惯了难堪的妙珠,竟也有些那么无法忍受。
他下令打了她,那便是告诉所有人,就是她推的宁煦了。
陈怀衡这人不大有心,她这般卑微,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一点骨头了,可是,到了最后,他连个真相都不给她。
他骗她,她已经什么都给他了,她的身体,甚至她的心
他最后又怎么对她的。
月夜惨淡,乾清宫中满目凄霜,躺在床上的少女已经泪尽,只剩下破碎的低吟,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细腻的肌肤上泪痕斑斑,发红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唯余失望。
妙珠这辈子流了太多的泪,挨打的时候,小妹死的时候,母亲死的时候,惶恐不安的时候
可她才刚十六岁啊,怎么就把这辈子的泪好像都流干了呢。
陈怀衡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对他失望,妙珠对他失望?
这让陈怀衡极莫名地生出一股烦躁,这两年来,他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情绪了,就连处理那些难缠的政务他都不觉这般烦闷过。
她怎么能这样看他呢?他不是都说了吗,今日的事情是桩意外罢了,往后他会补偿她的。
再说,她凭什么对他失望?
他便是真的罚了她,她又凭什么来对他失望。
意识到妙珠的情绪后,那股心烦意乱竟如附骨之疽一般蹿了上来,来得极其突然。
陈怀衡强忍了情绪没有发作,他伸手将人拉了过来,强硬地想要脱去她的亵裤。
他道:“叫朕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一定是那些锦衣卫的人手下没个轻重,弄疼她了,她才会这般委屈。
一定是这样的。
陈怀衡把她拉过来,想看看她伤成什么样了。
可妙珠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和胆子去反抗陈怀衡,她不想要叫他看,胡乱挣扎间往陈怀衡的身上蹬了一脚。
陈怀衡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般大,一时不察,叫她蹬了个正着。
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住了。
妙珠不知道自己是蹬着他哪了,只
听他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不想看他,不敢看他,趁着他晃神的功夫从榻上慌忙跑了下来,想要往殿外跑去,她早顾不得臀部被牵扯的疼痛,只想着跑出去。
不想要再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不想再被那可怕的人折磨。
然而,还没跑出两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
陈怀衡一把就将妙珠抓住,从背后将她狠狠地钳制在了怀中。
或许是叫她那一脚气的,他的动作已经算不得是在抱她,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是想将她捏碎,揉到骨头里。
“去哪里啊?嗯?”陈怀衡的声音听着阴森森的,气极反笑,“还敢往我脸上踹?什么时候胆子这般大了?”
妙珠想要挣开他,可整个人被他勒得根本就动弹不得,她知她这回是犯了事,可这一刻竟怎么也不肯向他低头,气都要喘不上了也不肯开口求饶。
好在陈怀衡最后还是没勒死她。
他去拿了药膏,而后将人拽到了榻上,他把妙珠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趴好,而后直接动手去脱下了方才没能脱掉的亵裤。
妙珠许是挣扎累了,这回终于没再反抗。
她感觉臀部一凉
似乎都能感受到陈怀衡的视线,妙珠羞恼欲死,不管不顾抓着衾被,将脑袋埋了进去。
他就喜欢作践她,一直都喜欢。
分明已经做过那些事,浑身上下,陈怀衡又哪里没有看过?
可从来没有哪一刻会让妙珠觉得像是现在这般羞愤。
她的头闷在被子里,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脑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