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愿不屑道:【男的能有几个好东西?我都懒得欺负他们。】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做出了惹对方不痛快的事,那男生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话虽这么说,纪时愿还是多问了句:【我之前把他怎么了?】
言兮满头雾水,只有陆纯熙还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件事:【好像是高三上学期的事,你当着全班人的面,甩了他一巴掌,还把他作文撕了个粉碎。】
陆纯熙补充得算详细了,奇怪的是,纪时愿还是没什么印象,仿佛凌睿只是她世界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NPC,也可能是那人恶心到她都不愿意回忆起。
百无聊赖地刷了二十分钟手机,纪时愿终于等来姗姗来迟的林乔伊。
林乔伊习惯将时间当成海绵里的水,能挤一点是一点,所以哪怕在闲暇时刻,从她嘴里冒出的话题都离不开工作或纪时愿生活上的琐碎。
“最近污蔑你的传闻要给你压下吗?”
这事不大不小,林乔伊有权限代她解决,但她还是想先听听她的主观意思,再整理出最恰当的处理方案。
纪时愿火气已经消了,满不在乎地说:“就放着别管。”
走在路上不小心踩到狗屎,你还要把它捡起来,扔回那狗身上吗?
对她而言,岳恒就是那坨恶心的狗屎,也是拉狗屎的狗,当然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等她想到比他精明千倍万倍的法子,再好好同他秋后算账。
林乔伊应了声好。
纪时愿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Joey,你觉得我学那姓岳的,也给自己开个后宫怎么样?”
林乔伊顶着性冷淡的眼神,平静地质问道:“您想用嘴开吗?”
纪时愿爱看帅哥,国外酒吧里裸着上身性感热舞的她也能做到眼睛不眨地盯住看,可要是怂恿她上手摸,铁定逃得比兔子还快,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
许久不见的“您”再次出现,纪时愿听出微妙的调侃,被技师揉捏过的耳垂迅速泛红,刚要逞强一句,林乔伊又说:“就算后宫开不了,你也可以找一两个喜欢的男人维持肉|体关系。”
纪时愿想了想,“没什么喜欢的男人。”
“生理性喜欢就行,不需要你动心。”
林乔伊侧目看她,“找几个肩宽腿长,肌肉线条流畅,符合你审美标准的,当然在正式跟他们发展前,记得先检验一下他们的性功能有没有障碍,黄瓜干不干净,要是不行,就别浪费时间,再换批人。”
听到这一连串爆炸性言论,两名技师面面相觑,眼神里不约而同地写着“有钱人真会玩”,纪时愿消退下来的红意这会攀升到了脸颊。
然而害羞是真的,觉得林乔伊这话很有道理也是真的,她脑袋里见缝插针地蹦出一张脸。
恰好这时,林乔伊话锋一转,“对了,我出国这段时间,你和沈家那位发生了什么事?”
饶是抛出问题的人语气平淡到像随口一问,纪时愿还是感觉自己被拿捏住了命脉,后颈冷汗涔涔,心虚不已。
怕露出马脚,她慌忙别开眼,“能发生什么事?还不是跟以前一样,该吵吵就吵吵,该闹闹就闹闹。”
——顺便交流了下人体结构差异。
林乔伊狐疑地眯起眼睛,“那晚你落水,他把你救上来后,你们又关上房门大吵一架?”
两个人的不合到了众所周知的程度,以至于沈确跳下泳池救人的那条暧昧到极具偶像剧氛围的视频流传开来后,无人揣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超过冤家兄妹外的关系,林乔伊却瞧出了一丝不对劲。
她的学业一路顺风顺水,全仰仗叶家资助,高中时叶家也帮助她以优等生身份进入一所私立学校,沈确和她同级不同班。
天之骄子光环傍身,到哪儿都有人拥趸,林乔伊从来没见过他黑脸的时候,如沐春风的笑始终挂在嘴边。
只是碍于纪时愿经常在她耳边念叨这人表里不一、是个爱欺负人的混账,她不可避免地产生先入为主的想法,连带着看沈三笑容都觉得假模假样的。
而那段视频里的沈确,第一次脱离了林乔伊的认知,尤其是他抱着纪时愿时毫无遮掩的阴沉脸色,算是林乔伊见过出现在他身上最生动的色彩。
纪时愿终于反应过来她俩说的不是一件事,含糊其辞道:“算是。”
“这回赢了还是输了?”
“我六他四。”
林乔伊听懂了她的意思,“下次吵架记得录个音,回头放给我听,我替你分析分析,争取以后就算不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术,也能大获全胜。”
纪时愿阳奉阴违地哦了声。
全身按摩完成后,肌肉和神经一齐放松下来,没多久纪时愿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醒来时,看见林乔伊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腿上放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敲击着。
捕捉到微小的动静,林乔伊百忙之中抬头看了纪时愿一眼,“你大学时写的短篇剧本,我挑出一篇,刚刚替你投到了星海娱乐。”
纪时愿有点晕,懵懂地眨了眨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