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同一频道的人不需要把话挑得太明,对方也能在第一时间思忖出其中深意。
周自珩险些被气笑,平顺好呼吸后,给纪时愿拨去电话。
恰好在电话接通前,沈确收到司机传来的消息,告诉他车已经在大厅门口了。
起身的同时,沈确听见周自珩温和的声线:“时愿,你现在在哪儿,我们方便见一面吗?”
沈确脚步一顿。
片刻,周自珩又说:“那还是我过去找你好了。”
沈确微微眯眼,快步走出大厅。
周自珩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勾唇笑了,但他没料到沈确根本没离开酒店,而是坐在车里,等他一出现,便抛出一句“周经理,去哪,我送你一程”,姿态像极守株待兔。
周自珩微笑,“您刚才应该听见了,我是去和时愿见面的。”
“正好我也有事找我的太太。”
“那地方不太适合沈总去,有什么事您可以晚点再跟她提。”
姓周的一个无名无分的人都能去的了,他一正牌丈夫有什么不适合的?
沈确眼神阴凉,寸步不让,“大晚上她一个人在外面,没准会遇到对她有不轨心思的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一番话夹枪带棍,就差指名道姓了,周自珩并不气恼,难以捉摸的笑还挂在嘴边,慢悠悠地来了句:“您别后悔就行。”
第38章38“我不反对你去看男模秀,只是—……
纪时愿在Ash又见到了上回给她推荐choker的男模李遇。
今晚的他素着一张脸,紧身高领变成宽松的连帽短袖卫衣,骚气不再,平添清爽利落的少年感,看着顺眼多了,环绕在颈侧的香水味也没那么浓郁。
要不是硬朗的五官和小麦色的皮肤未变,纪时愿一时半会还真认不出来。
她鼻尖轻轻耸动几下,“你今天喷的什么香水?”
怎么跟六神一个味道?
李遇难为情地挠
了挠后脑勺,“驱蚊水。”
他本来都下班了,刚洗完澡换好衣服,发现腿上被蚊子咬出几个包,就用驱蚊水喷了喷,走出换衣间,听见几个同事在议论,说是上回在Ash过生日派对的大小姐又来了。
他没有多想,拿上手机往卡座走。
纪时愿默了默,指着舞台转移话题:“你是换了批同事吗?怎么这次质量看着比之前的好了不少?”
“之前那批走了一半,老板又新招进来几个更年轻的,也专门花大价钱请来了化妆师和造型师。”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道理不假,经过这番大刀阔斧的整改,酒吧生意更上一层楼,若非提前预订好位置,这会纪时愿三人估计还在门口排长队。
李遇想起一件事,“上次给您推荐的那家饰品店,您去看过没有?”
纪时愿当时是心血来潮,一过那个节点,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没呢。”
她坚决不认是自己记性不好、想一出是一出,而是把脏水泼到了沈确身上,“隔天家里那位赘婿就摆脸色给我看,我没忍住跟他吵了一架,到现在已经不想给他戴chocker,往他脖子上套条狗链都算便宜他了。”
李遇早就养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可在听见她这句埋汰后,还是被堵到哑口无言,找不着合适的话去接。
就在这时,纪时愿接到周自珩电话,新号码还是品酒会那晚当着沈确的面加上的。
背景乐有些嘈杂,纪时愿一路走到洗手间门口,才勉强听清周自珩说了什么,盥洗镜前的她露出为难的神色,“我现在在外面,不太方便见面,当然你要是实在想来,我把地址发到你微信上,你过来就行。”
稍顿后,她一字一顿地强调了句:“其实我现在在看男模表演。”
以为周自珩会就此打退堂鼓,哪成想,他那声“好”应得相当痛快。
几分钟后,周自珩在微信上补充:【临时出了点状况,我可能还会带一个人过去。】
纪时愿倒不在意他会带谁、又带几个人来,反倒是听说这事的言兮反应相当大,拎起包就准备走。
纪时愿看得莫名其妙,“你和周自珩以前有过什么过节?”
“我都没见过他几面,哪来的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