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拜见各位大人。”谢嘉运躬身行礼道。
关成业早几日便收到了他从都城递来的口信,因此对谢嘉运的到来并不诧异,只温和询问道:“这么快便赶到了,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吧。”
谢嘉运浅笑道:“只是多坐会儿马车罢了,比不得将士们在外征战辛苦。”
“咨议参将,皇上是想叫你为屏州军造势?”
“是。”谢嘉运应道,“只是我对通州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不知哪位大人能同我说上一二。最好是与当地百姓有关的事情,我也好依此来写文章。”
几位将领面面相觑,最后异口同声道:“杜玲去。”
瘫在椅子上的杜玲:?
“我们几个谁都没有杜玲上场来的多。”童元良摸摸下巴,笑得颇为微妙。
“况且我记着之前因为罗启和郑寿的事情,她还到街上去找百姓们聊天呢。”
“不止吧。”
许卫道也插嘴道:“大阳和丰川拿下来后,我也在街上见到过她,到处晃荡,还跟百姓们有说有笑的。”
那不是为了知道这两府的府尹为人如何嘛。
杜玲心想着。
毕竟只一个康兴府尹自刎殉国,池定三府的府尹都转投了叛王。而罗启那件事又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启发,打下两府后便也到街上去走走看看,找父老乡亲们聊聊天。
“那便有劳杜大人了。”
谢嘉运转眼看向杜玲,一双漂亮的眼睛顾盼生姿。
诶,军中世家子弟有也不少,这近一些的诸如温朝、童元良。但真没有哪一个能比得上这谢家公子,那通身的气度,着实叫人不自觉钦慕。
杜玲一对上那双眼睛,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在都城,应该极受女子青睐吧?
想什么呢,跟个流氓似的。
杜玲啧了一声,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行,咱们出去说?”
。
“杜大人可是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与我细说?”
出了营房,谢嘉运轻声说道。
“若是不便,子清便再等等。”
杜玲面露诧异:“没有不方便啊?为什么这么说?”
谢嘉运眼眸低垂,缓声道:“刚刚在营房里头,我见杜大人的神色不是很好。。。”
啊,那是因为自己对着他的脸晃神呢。
杜玲有些尴尬,支吾道:“没有没有,与你无关,我有空得很。”
“那便好,自打入了军营,我便一路听到将士们对杜大人的敬仰与赞叹。”
谢嘉运同杜玲一起在营地里走着,一边说道:“想来杜大人离自己的目标也不远了。”
目标?
杜玲愣了一下,随后想起初入屏州时她还与谢嘉运同乘过一段时间马车。
便是那时,她说了自己日后要承衣钵,做将军的豪言壮语。
“还远着呢,你没看我升个百户都如此费劲?”杜玲说着,面上带出些轻蔑的神色。
“千户往上,便要由朝里任免,那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个李大人跳出来呢?”
谢嘉运默然,而后轻声道:“杜大人耀如骄阳,旁人挡不住你的光辉的。”
这句话说的格外轻,只有他自己能听的清。
军营里头行事讲究一个时机、效率。杜玲在营里待惯了,走起路来都是大步流星,同谢嘉运在都城里头讲究的那些步履端方、鸣珮缓步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