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对方打断他，“她为什么想回来？”
“她不想待在这里。”
吴邪的呼吸再次急促，他停下脚步，开始揉眉心。
冷静，冷静。他对自己说。
“我记得——”解雨臣的声音很平静，“你们没分开过吧。你不和她一起回来？”
吴邪盯着流血的掌心：“我暂时不能离开。所以你照顾她几天吧，有你就够了。”
霍琼霎现在满脑子都是解雨臣，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对她可能都是种折磨。霍琼霎在他身边，却一天到晚给解雨臣发短信，对话内容不堪入目。吴邪不觉得他能有如此强大的承受能力，在知情一切的前提下，容忍他老婆和解雨臣一直发短信，一直聊天。
如果他只是猜忌，那么他可以骗自己，可以忽视霍琼霎的异常。但现在他什么都清楚，而他居然还要和解雨臣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谈话，让解雨臣去“照顾”他老婆几天。
其实他很清楚地明白，如果他去妨碍他们两人，去阻挠他们，他们就更不会分开，更不会轻易结束这段关系。就好像他成为了一段危险关系中一个特殊的关卡。婚外情的基础逻辑就是如此。
这个社会上这么多痴男怨女，陷在一段扭曲感情中无可自拔，那是爱，还是盲目？
他什么都清楚。
但他就是做不到。
做不到放手，做不到离开她。
让霍琼霎回北京，让他们短暂分开一段时间，会不会改善一些现在的局面？
只要她还爱他。
她想和解雨臣做，那就去做吧。总之不会持续太久的。只要他忍，忍过这一段时间。
吴邪觉得他站不住了，他靠着墙壁滑下来，眼泪滴在手心里。他听见解雨臣在电话里说，有点犹豫，“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有什么好考虑的。”吴邪轻声说，忽然他胸口痛得抽搐了一下，这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过了几秒，“好吧，你说的对，我是应该考虑一下。考虑完了联系你。”
对方沉默着：“……好。”
霍琼霎醒来时，吴邪不在身边。
“老公。”她闭着眼，躺在床上喊，“你在哪？”
吴邪坐在沙发里，没有回应她。霍琼霎睡眼惺忪，跳下床，吴邪的眼睛猩红，霍琼霎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吴邪揉了下眼睛，“昨晚有点睡不着。”
霍琼霎靠过去，坐到他身边，摸了下他额头，吴邪握住她的手，看着她。
他仔细看着她，她脸上的关心不是作假。
他的胸口再次钝痛起来。他忍不住想抱她，想吻她——他视线落在她嘴唇上。霍琼霎几天前的嘴唇红肿的不同寻常。她和解雨臣接吻了多少次？一边亲，一边做？被亲到嘴都发肿，要多用力？
吴邪猛地扭过头。真煎熬，太煎熬了。
但他还是没办法怪她。
他总是对她无能为力。
“我们什么时候走？”霍琼霎像没察觉到他异样，或者说，当心神被另一个人占据时，是没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他的。
“……等会。”吴邪低着头。
过了会，他忽然问：“你想回北京么？”
霍琼霎愣了一下：“为什么问这个。”
“你很久没回家了吧。”吴邪抽着烟，不看她，“要不要回去？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不了。”
霍琼霎看着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安，“你有点奇怪。”
“没什么，别多想。”吴邪摸她头发，对她笑了笑，“和我一起在这里，太辛苦了。我不希望你太累。”
说完，他就起身，向房门外走，“我去买个饭，你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