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只纯种金鸡,能下无数金蛋的金鸡,难不成还想赏赐些东西就打发了他?
贾琏腼腆地笑了笑,“回皇上,晚哥儿自从琢磨出这份方子以来,就一直夜不能寐。臣问其为何如此辗转反侧,他言之,他有心想要将此物进献给皇上,但又怕皇上会大肆赏赐自己。他之前一直想为皇上多分忧,以报皇上赐爵之恩。若是收下赏赐,岂不是与初衷背驰?”
“我言说,皇上赏罚分明,赐爵乃是其拿出良种,这才赏赐爵位。”贾琏缓缓说道,“你有心为皇上分忧自然是好,但皇上若是有功不赏,若是传扬出去,岂不会有人议论皇上?有心分忧,就不该让皇上难做。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万千百姓之父,坐拥四海之富,又岂会贪墨你这点子赏赐。不管皇上赏赐什么,你皆收着,便是对皇上大大的忠了。”
一连串的好话,几顶高帽子盖下,皇帝还偏偏生不起气来,他指着贾琏无奈笑道:“好你个贾琏,你可真是长了一张好嘴。”
贾琏不好意思地笑道:“是皇上仁慈,不然臣岂敢在皇上面前说这些话。”
皇帝看向叶向晚,笑道:“贾琏说得不错,朕赏罚分明,还不至于贪了你这点子东西。”
他沉吟了片刻,道:“既然你将方子都给了朕,那接下来的事自然就由朕全权接手。就给你四成如何?”
皇帝觉得叶向晚能拿出土豆这样的良种,还能琢磨出玻璃这样的方子,难保日后不会再想到什么好点子,还是多给点分成。如此一来,他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来找自己。
况且有了这张方子,若是真的烧制出玻璃,日后再见那些个洋人上贡玻璃时,就可以将自己造出来的玻璃扔到他们那张得意的脸上。
扬国威,乃是比银钱更为重要之事,给四成,并不多。
叶向晚自然没有什么一一异议,他还以为只会给一两成,没想到会给四成,已经很不错了。
“臣无异议,皇上圣明。”
贾琏也附议着称赞。
皇帝给了赏赐,就让人送他们俩出宫了。至于那个怀表,似乎被故意遗忘了。
黄内侍笑道:“这钟倒是精致。”
皇帝打开盖子瞧着透明的表镜,笑道:“这个安佑伯啊,真是朕的良臣。”
黄内侍笑着将叶向晚临走时说给他关于怀表的事情和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大手一挥,又命人给赏赐了不少贡缎下去。
“唉。”叶向晚叹气,“我的怀表。”
贾琏笑着安慰他:“好歹拿回来些许的贡缎,按照价格来算,还是这些贡缎更胜一筹。”
叶向晚摸着手感滑溜的贡缎,摇头道:“到底是贡缎,和咱们穿得确实不一样。”
不仅颜色正,色彩好看,就连纹路都是特制的。
“要是皇上将咱们一年四季的衣服绸缎都包圆了那才好。”毕竟外头可是买不着贡缎的,就连他的系统商城里都还没有开出布匹来。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还是皇上竟然给了我四成的利。”
贾琏靠在车厢上瞧着他,见他脸上扬起开心的笑意,也笑了起来:“那只能说皇上将来得到的会比这四成的利还要重要。”
他眸含柔情得凝视着他:“你是我的福星。”
也许圣上也看到了这一点,他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所效忠的这位帝王不是个昏庸又贪婪没数的人。
回到伯府就见林管家迎了上来,“伯爷,二爷,宝二爷和几位姑娘已经到了。”
叶向晚和贾琏进了中院,就见八哥儿飞在一根石柱上,对着贾宝玉吐豆子。
林黛玉和迎春她们几个则是举着团扇遮挡着满是笑意的脸。
见叶向晚回来,贾宝玉急忙躲到他的身后,控诉道:“二嫂嫂,你这只八哥儿可真是厉害,砸得我好疼。”
他捂着被砸的脸颊,指着八哥儿怒视着。
叶向晚无奈扶额:“八爷,不许浪费粮食。”
八哥儿哼了一声,扇着翅膀飞走了,临走时还骂了贾宝玉一句:【小屁孩!八爷不和你一般见识!回家喝奶去吧!】
虽然不知道八哥儿说什么,可八哥儿临走时那睥睨不屑的小眼神,和暴躁的嘶哑声音,也知道八哥儿现在很生气。
贾琏也有些忍俊不禁:“宝兄弟,你到底怎么惹着我们八爷了?”
贾宝玉委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着它了。”
薛宝钗笑道:“之前宝玉似乎说了句二嫂嫂怎么养着这么一只黑不溜儿秋的鸟儿,好丑,然后那只八哥儿就用豆子砸宝兄弟。”
贾琏闻言笑起来,拍着委屈不已的贾宝玉笑道:“宝兄弟,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家八爷最是讨厌别人说它黑,难看,你这不是戳它伤疤上了吗?它不砸你砸谁。”
林黛玉掩唇轻笑:“这只八哥儿是叫八爷吗?真真是一只好有灵性的鸟。虽然黑了些,但瞧着也是威武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