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他已然察觉到自己在楚叙予心中的分量，似乎不太寻常。
哪有上位者会愿意陪下属做这些事？
每当这么想，江填就会心跳加速，他不敢有更往深处的想法，或许走一步看一步，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夜晚。
落地窗外，京市的霓虹灯光如银河流淌，车水马龙的喧嚣声被隔绝在外。
酒店套房的客厅内，灯光如薄纱般柔和，只剩静谧的呼吸声在蔓延。
他俩倒不像前几天的状态，忙于工作而缺少交流，反而一起看电影，是楚叙予挑选的偏文艺类型。
成熟男人的审美趋向稳重，看的电影是有深度的题材，不知江填是否会觉着无聊，但非要再看些动漫，他总觉得这样伪装下去也不是好事。
但边交流剧情边往下看，楚叙予倒也发现少年并不觉着乏味，甚至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气氛升温不说。
两人的精神交流也都算得上契合，不论是对剧情走向的推测，还是作品价值观的看法。
楚叙予逐渐意识到，或许是江填的特殊经历，让他比同龄人看上去成熟很多。
电影播至尾声，屏幕暗下，四周骤然变得安静，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在放大。
江填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余光却撞上楚叙予正看过来的视线，那目光深邃，带着缠绵的拉丝感，如同无形的细线在空气中缠绕。
“……”
江填从未在谁的眼眸中，瞧见过如此直勾勾的目光，但他当下并不觉得抗拒或是排斥。
只是他还是擅长装傻，试图打破暧昧氛围，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这时候，对方要是那种性格沙雕的人，或许要来上句“有我未来结婚证上另一半的脸”。
因江填在高中是出了名的冷淡，以前总有不认识的同学加他好友，时不时就会遇上有人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楚叙予并不会这样，他冷峻成熟，连头发丝都透着矜贵高冷的气息，自带江填身边同龄人身上不具备的压迫感。
正因如此。
他与那些追求自己的人截然不同，从见面开始，江填就无法将这样成熟的男人，与那些对自己表达喜欢的同龄人划上关系。
他分明问出话，但眼前的楚叙予没接，垂着眼睫，用着那种暧昧不清的视线，始终锁在自己身上。
距离不知是怎么越来越近的。
楚叙予单手撑在沙发边缘，缓缓靠近他，身上泛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或是沉静、凛冽的冷杉木香，占据了江填的全部感官。
那成熟的味道将少年迷得一动不动。
江填僵在原地，直着挺拔的身躯，假装不受影响地望回去，气息却明显是微乱的。
楚叙予更好不到哪去。
看电影时，江填吃着酒店送来的水果切盘，而他喝了几口红酒，算不上微醺，如今倒是觉着脑子被酒精支配到了某种境地。
“楚哥。”
江填在他靠得更近一步时，主动问道，“你想休息了吗。”
如果是别人，这话可能会被理解成为要上床的试探，但江填显然是恰恰相反的意思。
楚叙予就喜欢他这种冷淡的劲儿，曲起食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你又在怕我？”
江填：“……”
倒也说不上害怕。
他只是不习惯，压下内心的紧张，迎着男人直勾勾的目光：“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句话的拉扯气息，将暧昧推向高潮，哪怕是上位者的楚叙予，也难免因这话而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