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宴竹不在,周岚看安瑶便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一句“早饭怎么做得这么油腻”,一句“地怎么擦得还是有灰”。
又或者什么也不说,只用那带着审视和不满的目光,将安瑶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仿佛她身上沾染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安瑶垂下眼,默默承受。
就算宴竹在家时,周岚即便嘴上不说太过分的话,那眼神也足够让她如坐针毡。
冰冷,疏离,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
更何况有时候宴父也会留下来小住。
宴父多数时候沉默寡言,不像周岚那般直接表露情绪。
可安瑶总能感觉到,那看似平静的目光背后是对她的不满与轻视。
他大概也觉得是她这个不祥的女人搅乱了晏家的平静。
小别墅里的空气对安瑶而言日渐稀薄,压抑得她喘不过气。
她越来越不愿意回来。
宁愿在公司主动揽下那些没人愿意做的杂活,耗到深夜,也不想准时踏进那个家门。
至少在公司她还能呼吸到片刻自由的空气。
傅宸已经有两个周末没有接到小别墅来了。
她不敢。
她怕孩子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暗流汹涌,怕那些不友善的目光刺伤他。
为此傅司年还特意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男人惯有的冷硬嗓音里,带着淡淡的质问。
但这些安瑶都无暇顾及。
因为傅宸接过了电话。
“妈妈,你这个周末。。。。。。会来接宸宸吗?”
孩子小心翼翼的询问,带着怯生生的期盼,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安瑶的心脏最柔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