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卷子交上去，韩宝儿回座位收拾书包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巡着直觉望过去，没发现有人在看她，反而看到苏晓月扯着周燕回的手臂撒娇跺脚，也不知周燕回说了什么，苏晓月高兴地笑了起来。
那灿烂的笑容，有些刺到韩宝儿的眼。
其实周燕回跟苏晓月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苏晓月这么高兴，一定是从周燕回那里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复。
韩宝儿扭过头，继续收拾东西，过了一会，突然听到许一然的抽气声，她扭脸，就看到了周燕回。
周燕回说：“许一然，你让一下。”
“许一然，不许走！”韩宝儿抓住许一然的书包带子，微微使力，“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许一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坐了回去，堵住周燕回，不让他进来。
隔着一个许一然，周燕回说：“宝儿，你——”
“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哥说话了，我们已经说好了，再也不跟你做朋友了！”苏晓月的声音腾地响起，人也到了这边，快速地说，“韩宝儿，你不是不缺朋友嘛？那也正好，你爸妈害死了我妈，我是不可能跟你做朋友的，燕回是我哥，我们是一家人，我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
“你最好说到做到，下个学期转学去别的学校，不要再来二小了！”
周燕回盯着苏晓月：“苏晓月，你明明——”
“哥，我是答应过你让你自己处理，让你自己跟她说，可我怕你看到她就心软了。”苏晓月眨眨眼，“就干脆帮你说了。你看，我说也是一样的，反正都一个意思。”
周燕回冷冷地盯了苏晓月一眼，挪开视线，看着韩宝儿：“宝儿，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哎呀哥哥，刚不是已经说完了吗？还要说——”
“苏晓月，你给我闭嘴！”周燕回吼她，“再多一句嘴，信不信我抽你？！”
苏晓月撇嘴：“为了一个外人抽我？周燕回，我是你妹妹！”
“我爸妈只生了我一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我的妹妹？！”周燕回即使发飙，也很克制，“滚开！”
苏晓月浑身一僵，脸色苍白地坐在隔壁空位。
周燕回用眼神把许一然逼开，把韩宝儿拽到了外头：“宝儿，苏晓月是沉明珠收养的，目的是为了——”
“我知道，她是把苏晓月带回来给你当童养媳的。”韩宝儿笑笑，“看样子你也接受了，哥哥妹妹的，相处得挺愉快。”
“我把她当妹妹。”
“刚你还说你爸妈只生了你一个，说你没有妹妹，现在又说把她当妹妹……周燕回，你不觉得自己说话自相矛盾吗？”
韩宝儿盯了他一眼，见他别过了头，她也别过头，说：“但是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只说一句，苏晓月妈妈的死跟我爸妈无关，她不信我也没办法。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回家了。”
“我信！”周燕回抓她手臂，“宝儿，我相信韩爸爸韩妈妈不是肇事者，你说的话我全都相信，所以我也想告诉你，刚才苏晓月说的，不是我的本意。”
“我想跟你做好朋友，我们一直做好朋友，好不好？”周燕回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慌乱了。
在韩宝儿的印象中，周燕回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按照爸爸的说法，周燕回少年老成，比人家十几岁的人还有想法，爸爸说周燕回日后成就一定不小，她也觉得，因为他实在太稳了，她跟他在一起，也从来不需要担心别的。
但现在，他慌乱了。
韩宝儿歪头看他：“周燕回，你说你想跟我做好朋友，那为什么我送你的抱枕，你要全部还给我？你说只有我能去的树洞，苏晓月为什么她也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