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小黑诊所,设施都很旧,也很简陋,几个戴着手套的医生粗暴地开始打胎。
他们并不觉得台子上躺着一个男人有何不对,像给以往的病人打胎一样,冰冷的鸭嘴钳塞进去,随后器械开始搅动。
陈石疼得咬住了舌头,嘴唇苍白,全身暴汗。
他这胎不好打,医生不耐烦地翻他一个白眼轻蔑说道:“张开腿的时候不知道痛,现在知道麻烦了。”
干脆伸进手拉扯胎衣,不幸的是大出血。
陈石死在手术台上。
没有一秒又开始了循环,但他的意识明显没有重置,他身下的血也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多,在无数台堕胎手术后,逐渐血流成河。
盆里堆积着无数的内脏器官。
孟寒尝试着拉他出来,但他无法碰到他,既然他在这不会死,那这些折磨和痛苦是他应该承受的。
在资料中,陈石不止强jian了一个女孩、男孩,而是从他任职开始,持续了二十年,遭受他毒手的学生足有五十多个。
孟寒走出黑诊所,外面的温暖阳光落在他身上,竟然有种现实世界的真实。
他去了方远的学校,市第一中学。
在这里他又看到了一个陈石。
此时他没有诊所里的痛苦惨叫,而是儒雅笑着,让学生们快进学校。
孟寒不止何时也换上了统一的蓝白校服,混迹在人堆里进去了。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陈石脸上的表情微变,有点嫌弃有点厌恶,但还是被压下,只是和蔼的笑淡了些,让他快点进去。
孟寒将陈石当做空气,一双冰冷的眼睛扫视一圈,竟然没有看到方远和其他鬼的身影。
他像是早有预测,走到一班,坐下。
一班就是方远所在的班级。
他走到最脏的桌子面前,上面用黑笔、红笔乱七八糟地写着他的名字:“垃圾孟寒、脏东西……”
孟寒眼皮轻掀,又看了一圈周围凑热闹看戏的同学,个个脸上写着轻蔑和期待他的闹剧。
像是明白了什么,孟寒在座位上坐下,没有闹没有争吵,让围观的学生觉得没意思,一边说孟寒怂包一边离开。
不出孟寒所料,没过多久,方远就出现了。
他一身松垮垮的校服,边上簇拥着“弟兄”,吊儿郎当的进来了。
孟寒是幻境里的被施暴者“方远”,方远则成了施暴者“谭风”。
走过孟寒身边时,方远拍拍孟寒的头,充满恶意地问道:“今天这么早?不需要捡垃圾吃了?”
没等孟寒说什么,方远嫌弃地接过小弟递过来的纸巾,开始擦手:“真恶心。”
孟寒在方远靠近的一瞬间就知道这是真的方远,可是他似乎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装作不认识“孟寒”。
周遭的隐晦目光让孟寒有些不自在,每个人都在对他释放恶意,他没做错任何事,但又做错了所有事。
他被所有人厌恶和排斥,无处不在的恶意让他如坐针毡-
下课后,方远让人将孟寒带到了五楼的厕所。
孟寒想和方远商量事情,于是也没有挣扎地来了。
他觉得方远这么做并不好,他手中的杀孽太重,对他很不利。
孟寒眼中有着隐隐的担忧。
小弟们关上门,里面就方远和孟寒。
方远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孟寒过来。
孟寒站定,开口:“幻境什么时候解开?”
方远满不在乎:“这又不是我搞的,你去问那个小鬼呗。”
“你们是一定要杀了所有人?”
方远轻笑一声:“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