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很快被打到在地无力回击,他蜷缩着身子抱住头,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少年用力踹在他身上。
孟寒很快吐出一口血,被胳膊挡住的脸上满是伤痕,衣服下的身体更是伤痕遍布。
他眼中阴翳,无能为力的绝望笼罩在他心间。
这股情绪陌生又让人心疼。
模糊之中他猜到了,这是方远的情绪,他的绝望,他的无能为力。
透过缝隙,他看到方远踩着天边的晚霞一点点走进。
孟寒眼也不眨地盯着他,方远却不看他。
和寸头男商量道:“这怎么说也是我们班的,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寸头男从前往后摸了一把头发:“你开口的话,那就这么算了,下次我可不会饶过他。”
“走。”
方远在孟寒面前蹲下,用手指戳他嘴角的青紫伤口。
孟寒看他的专注被疼痛惊醒。
“没死?”
孟寒摇头,表示自己还行。
方远见他还能站起,嘴角扯出一个不善的微笑:“这样的话也好。”
小树林中又蹿出几个人,一天下来,孟寒对他们已经熟悉,是跟在方远身边做他爪牙的人。
几人很轻易地将孟寒架走。
目的地是男厕所。
清洁工的捅、抹布和拖把全放在这。
方远轻快地拧开水龙头,水声咕咚咕咚灌满了水桶。
随后一桶都浇在孟寒头上。
他瞬间变成落汤鸡。
太阳已经落下,夜风也染上了寒意。
方远一把将孟寒推入隔间,在他转身要走时,孟寒拉住了他的衣角,随后一个湿漉漉又带着滚烫体温的身体抱住了他。
孟寒在他耳边问道:“你那时候痛吗?”
方远一个手肘撞在孟寒肋上,在他疼痛后退时将门从外面关上。
拖把、水桶抵住门。
最后厕所的门还被方远用钥匙锁上。
面对着锁住的门,方远愣怔住,那时候他痛吗,当然痛,痛到每时每刻都想哭。
可是没有人救他,也没有人帮他,他的哭泣和眼泪没有一丝用处。
这毕竟不是真实的世界,片刻后,整个学校就陷入了黑暗。
方远坐在围墙上,看着一轮月亮,傅怀歌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身边:“你在伤心。”
方远否认,他在报复差点杀了他的孟寒,怎么会伤心?
“我要杀了他们。”不知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还是解释给傅怀歌听,方远说得满是执念和一往无前。
对此,傅怀歌是赞成的,而且他很愿意帮方远一同复仇,但是他怕方远后悔。
他的心太软太热。
“做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会陪着你。”
孟寒一个人被关在隔间中,他需要出去很简单,这扇门并不牢固,轻而易举地可以闯出去。
但他想闯进方远的心,他冰封已久、伤痕累累的心。
孟寒第一次开始设身处地地思考方远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