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宋婉真熟门熟路地引路，“就是这里，你想要什么这里都有，记得好好看看啊。”
莫超男闻着宋婉真身上的香气五味杂陈，因为自己身上就只有烟气和发霉的味道。
“这本讲函数的例题很细，上次单元考有类似的题型。”宋婉真抽出书翻开，耐心的解释。
“好啊，那我就买这个吧。”莫超男对这些并不懂，所以宋婉真推荐什么她就想要买什么。
两个人来到了柜台面前，莫超男将书放在柜台上，说道：“多少钱？”
店员扫了眼说：“四块五。”
她指尖猛地蜷起，指甲掐进掌心，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因为自己还差一块三。
“我、我再看看别的。。。。。。”莫超男现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想在这里留着丢脸。
话音未落，宋婉真已经把自己的钱递过去：“一起付了吧。”
莫超男瞪大眼，看见她从书包里面摸出来一个布钱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元大钞。
“不用，我再看看别的。”莫超男想拦，却被宋婉真塞进怀里。
“先拿着，你数学底子挺不错的，考上大学就能离开这里了。”她突然噤声。
因为这个时候玻璃门外传来刺耳的破旧的自行车铃声。
莫母叉着腰堵在门口，老旧的二八杠后座还挂着个装满泔水的塑料桶。
“好啊你个死丫头！”
她冲进来揪住莫超男的头发，“拿卖废品的钱买这些破烂？能当饭吃还是能换钱？”
莫超男的书掉在地上，封面被踩出个泥脚印。她蜷缩着护着头。
“别打了！”宋婉真急忙阻止。
没想到宋婉真却被莫母一把推开：“小蹄子敢管闲事？我教训自己女儿！”
耳光声混着书架晃动的吱呀声，莫超男尝到嘴角的血腥味。
一转头就看见莫母攥着店员的袖子说“不退钱我们就报警”。
“破书谁要？你们就是骗钱的！”莫母抓起书往柜台上摔，震得台灯罩直晃。
店员皱眉道：“售出概不退换，您讲点道理，况且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怎么买给别人？”
话没说完，莫超男突然扑过去把书抢回来，护在胸口像护着受伤的幼鸟。
“别碰我的书。”她声音发颤，却难得地清晰。
这是她为数不多公开反对莫母。
莫母愣了半秒，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这么说话，继而发出尖利的笑：“反了你？行啊，有本事别回家吃饭！”
说完她就冲出去骑上车，自行车铃铛再次刺耳地响起，她驮着泔水桶摇摇晃晃消失在巷口，一点怜悯和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书店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宋婉真蹲下身捡起散落的练习册。
“别往心里去。”宋婉真把书塞进莫超男怀里。
“这个钱你不用还，记得拿回去之后藏好，要不然又该被抢了。”
听着宋婉真的话，莫超男抹干净了眼泪，“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放心吧。刚才你没有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