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安把剩余半根也扔它嘴里,而后牵着马绳,要将犟种牵出马厩,结果这犟种是吃了胡萝卜不认人,又开始耍起了脾气,直拿后蹄蹬马厩,把整个马厩蹬得“咣—咣—”直响。
周祈安不信这个邪。
他也是遇犟则犟的性子,强行把犟种牵了出来。
犟种身上马具已经佩戴齐全,周祈安踩着脚蹬上了马,结果这犟种性子烈,高高扬起了前蹄,直挺挺立了好一会儿,要把周祈安扔下去。
周祈安两手攥紧了缰绳,脚踩脚蹬,原地挺身,直到这马扬不动了,放下了蹄子,周祈安这才坐回了马鞍。
于是这马又换了个招数,开始一顿一顿地“兔子跳”,相当于上一秒猛踩油门,下一秒又紧急刹车,循环往复,就是要把周祈安摔下来。
青州送来的马都是驯过的,它很清楚人类希望它怎么做,不过这马性子烈,烈马,人就要比马更烈。
周祈安使出浑身解数,任由犟种如何蹦跶,他都待在马背上不掉。几度险些被甩下来,他也拽着缰绳挺了回去,再抽出手来给它一鞭。
一人一马,就这样在马厩旁的空地上较了大半个时辰的劲儿,直到马儿筋疲力尽,人也筋疲力尽,马放弃了抵抗,周祈安则决定趁热打铁,骑着马出去了。
犟种跑得很快,周祈安远远道:“开门!”
营门大开,周祈安冲了出去,跑到了军营旁的小河边。
左拐右拐、前进停止、加速减速它都会,只是它时而听话,时而又不肯服从指令。
周祈安一直跟它较着劲儿,一点都不肯做让步。
“策—”
“策—”
天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他骑着马在空无一人的河边飞驰,疾风拂过脸颊,清晨的露水沾湿了衣襟。
他看着天边的颜色逐渐变淡,感觉这马他已经骑得越来越丝滑,越丝滑便越痛快!或许是跑得太快的缘故,仿佛烦恼都被抛到了身后,怎么也追不上他。
骑了一大圈回来时,天已亮透。
周祈安把犟种拴回了马厩,又喂了它一颗苹果,犟种仍旧吃得哈喇子直流。
他对一旁马倌道:“告诉寿将军,这马我带回荆州了。”
马倌点头应是。
冲了个澡回到大帐时,十几个副将、偏将已在帐内聚齐。这些人中有他自己的人,也有周权从襄州带过来的人。
大家三五成群站在大帐中央,吃着帐内备好的点心,聊着楚地未来的局势。
见周祈安掀帘入内,喧嚣声倏然停下,大家纷纷放下了糕点,拍掉掌间残渣,抱拳道:“燕王!”
周祈安心情不错,刚做完极限运动,他此刻是烦恼没了,胃口也好了,问道:“怎么样,昨晚休息得可好?”说着,走到餐桌前坐下了,又对大家道,“坐。都坐。”
大家呼啦啦坐下,有人应道:“一觉从昨天下午睡到今天大天亮,感觉又活过来了!”
“那就好。”周祈安对帐外侍卫道,“传饭吧。”
没一会儿,勤务兵便走了进来,从食盒内端出了一道道菜肴。这大早上的菜就很硬,几乎是顿全肉宴,是周祈安特意吩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