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想把梁风彻底供出去,还带着几分义气。
到了这一刻。
梁秋润看着他的目光,几乎是充满了失望,“梁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梁锐被这种目光给刺痛了。
他点头。
“我知道。”
“我只是没想到,最后会闹这么大。”
按照梁风说的,很快就熄灭了,梁锐不懂,为什么会闹的这么大。
梁秋润的怒火已经在边缘了,他站了起来,走到梁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十五岁的儿子,已经到了他鼻子下面。
几乎快有他高了。
但是这个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叛逆,桀骜,闯祸,不省心。
“你不知道。”
梁秋润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肉联厂的车间几乎是全首都人都会盯着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想吃肉必然是从肉联厂车间发出去。”
“到现在为止,首都一百零三个供销社,六个百货大楼,四个国营饭店,以及三个最大的菜站,全部都等着肉联厂车间的猪肉发出去。”
“梁锐,你说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如今肉联厂的车间被烧了,要供给出去的猪肉也被烧了,你告诉我,你拿什么去面对这些单位?”
梁锐语结,面色有些发白。
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一面。
十五六岁的少年,有的是莽撞和果敢,却唯独缺少解决问题的能力。
他在这一刻有些迟疑了。
自己真的揽的起来这么大的责任吗?
“我在问一遍,这火到底是谁放的?”
梁锐紧紧抿着唇。
梁风是为了帮他才丢的火柴,他不能把梁风给供出去。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梁秋润可在清楚不过了,“还是不说吗?”
“还是要等梁风来了你在说?”梁秋润直接朝着陈秘书吩咐道,“去学校把梁风给我喊过来。”
这话一落。
梁锐顿时慌了,“爸,是我要做的。”
这是个蠢货。
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你做的?你负责得起吗?”
梁锐咬着牙,硬着头皮上,“我赔。”
梁秋润呵了一声,目光几乎是蔑视,“你赔?你拿什么赔?”
梁秋润一直都是温润的,温和的,更甚至,很少发脾气。
他从未这般尖锐过,而且将这种尖锐的一面,对上了自己的儿子。
一个他捧在手心里面的宝贝。
梁锐被刺痛了,他梗着脖子,大声道,“我拿一生去赔,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