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奥斯甚至都产生了干脆不考直接退学算了的想法。
不过他刚刚露出了一些苗头,就被提姆狠狠掐灭了。
“你现在可是全家学历最低的人卡奥斯,我们韦恩家没有一个是没读完大学的,你也不想这么丢人吧?”
卡奥斯不服气:“达米安明明还在上中学!”
提姆:“你不知道吗?他早就已经有好几个博士学位了。”
卡奥斯:“……”???这下他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再憋屈也只能老老实实备考。
但他最后一门学科还是没能来得及参加考试。
最后一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一个故人找上门来了。
夜深人静,卡奥斯早早上了床,很快就睡了过去。突然,他毫无征兆地从梦中惊醒,琉光激射而出,“锵——”一声,钉在了墙壁上,在黑暗中反射出一片锋利的光芒。
来者堪堪躲过剑锋,但剑气还是在他颈侧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血腥气稍纵即逝。
“好久不见,这么热情吗?”他披着一件宽大厚重的斗篷,将全身上下都遮了起来,但卡奥斯凭着他身上的气息就认出来了,这家伙就是罗斯。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噬之咒的气息。
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下一刻,罗斯身如鬼魅,闪现卡奥斯眼前:“你真是让我好找。”
卡奥斯背在身后的手摸到了枕边的手表,但他动了动手指,还是没按下去,只是盯着罗斯:“你越狱了?找我想做什么?”
“其实你也不用知道。” 一声冰凉的冷笑从斗篷下传来,不知道为何,刚刚还一副要长谈架势的罗斯突然失去了耐心,一手成爪直直冲着卡奥斯的脖子抓来,迅疾如电。
他来得太快,卡奥斯急于闪避,匆匆一瞥,隐约发现他伸出来的手已经不像是人类的手里,心里的警惕更添了一分。
卡奥斯翻身落地,右手一抬——
“嗡——!”琉光挣脱了墙面在空中灵巧翻转了一下,再次落在罗斯的颈侧。
可罗斯却丝毫不慌,攻势也丝毫未减。卡奥斯怕把他脑袋砍下来,只能狼狈滚落到地上,再一抬头,却见罗斯的手掌已经插进床里,就像切豆腐一样丝滑。
已经很久没人能让卡奥斯这么狼狈了,他心里本就一直没消散的火气也涌了上来,下一剑不再留情,直取罗斯还陷在床里的手臂。
剑光一闪而逝,罗斯的身体向后倒飞而去,只剩一截断臂插在原地,诡异的是,切面竟然没有任何血液流出,断面皮肉的颜色也如枯木一般,没有任何生机活力。
卡奥斯召回琉光握在手中,正想上前控制住罗斯,就在这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陷在床铺里的那只手臂突然消失,而本已失去一臂的罗斯竟然又长出了两只手臂!
他张开双臂,背后一只粗壮的胳膊像一条强而有力的尾巴。“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虫了!”
罗斯狂笑了几声,癫狂的笑声为深夜寂静的公寓平添了一丝惊悚的气息,不等卡奥斯反应,他再次攻了上来。
他的进攻方式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流派,反而象是野兽,全凭本能行动。
两人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大,卡奥斯不得已身形一荡,足尖在窗框上用力一踏,飞身向外跑去。
罗斯果然立刻追了上来,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最终在一片僻静无人的荒地停了下来。
卡奥斯稳住身形,回身看向正向他疾驰而来的罗斯,眼中杀意再也没有任何遮挡。
刚才一路奔逃吸引罗斯的同时,他也在脑中不断思考着,终于想起噬之咒在被发明出来的时候,曾经被赋予了一项特性。
噬之咒是存在自我意识的。
在特定的时候,它会自主去寻找和它适配性最好的宿主。如果这个宿主本身够强,也许会形成一种互惠互利的共生关系。但如果宿主本身实力微弱,意志力也并不坚韧的话,就很容易沦为噬之咒的傀儡。
罗斯两次都被噬之咒选中,这绝不是巧合。他身体的异化更说明噬之咒与他结合已经很久,他们可能已经彻底的融为了一体,甚至眼前这个人形怪物身上是否还有罗斯自己的意志都很难说。
罗斯已经冲到卡奥斯面前,没有丝毫的停顿和迟疑,三只手臂都突然暴涨起来,表面的枯藤如青筋一般暴起,与此同时,他斗篷下也冒出了许多迅速生长的枯藤,不断拍打着地面,激起阵阵尘土。
狂风将他斗篷的帽子掀了下去,卡奥斯终于看清了罗斯现在的样子。
他已经完全没有人样了,脖子上顶着一个凹凸不平的巨大的球状物体,皮肤被枯木树皮一样的物质覆盖,原本凸起的鼻骨位置凹陷了下去,能看见两个深邃的小洞里面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在蠕动,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长满了眼球,从前到后从上到下,密密麻麻。
卡奥斯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偏过头去,以免遭了敌人的偷袭。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不可能逃脱的。”
罗斯说话的时候整个脑袋都在震动,所有的眼球都一突一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