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难道可以给否定的回答吗？”安井七央摊了摊手，“很难说我没读过啊，说了芥川先生也不信吧。”
“未必。可能会信那么一点。”
“这个所谓的‘一点’有一个百分点吗？”
芥川龙之介沉默了几秒，好像认真地想了想：“不好说。”
“那就不回答了。况且你说有一个百分点，就轮到我未必会信了。”安井七央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话题，“芥川先生刚刚说要超越中岛君是吧？”
“是的。”
她弯了弯眼睛，笑眯眯道：“好消息，芥川先生。虽然真正的文章篇数还没能超过中岛君，但是我发现，有一个方面，你胜过了他。”
芥川龙之介上半身不自觉地往前倾，预示着他的好奇：“什么？”
安井七央抓着文稿晃了晃，“你的字写得比中岛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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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井七央稍微饶了点路去了趟出版社，帮芥川龙之介递了稿子。
她先前给中岛敦递稿子，彼时中岛敦在文学界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透明，出版社的工作人员没一个人知道这中岛敦是什么来头。
但是芥川龙之介就不一样了。
在外界人眼里，芥川龙之介已经是在文坛占有一席之地的赫赫有名的作家了，其代表作《罗生门》和《竹林中》不仅传播度广，影响力也很深。
出版社的人一听是芥川龙之介的稿子眼睛都瞪大了。
值班编辑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颤抖：“芥川龙之介？？是……是我知道的那个芥川龙之介吗？……《罗生门》的作者？”
安井七央记得他的姓氏，微笑着反问：“池谷先生，难道你还知道其他的芥川龙之介吗？”
池谷连忙摆手：“不不不，当然没有。我们只是很惊讶。”
“七央小姐。”鼻梁上架着副黑色圆框眼镜的小姑娘从一旁探出脑袋，她的眼睛也圆圆的，又黑又圆，像黝黑的珍珠，“他们其实是想问，七央小姐是怎么收到的文稿，会不会被骗了。”
安井七央闻言摸了摸下巴，瞧了眼黑框眼镜的小姑娘，又瞧了眼池谷，嘟起嘴假装不满：“我长得是很容易被骗的样子吗？”
“没有没有。”池谷继续摆手，解释道，“只是芥川老师太神秘了而已……安井小姐是认识芥川老师本人吗？”
“你猜。”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
安井七央因为池谷无奈的沉默笑了，她轻松地伸张着双臂，将稿子递给了池谷：“不用担心啦。你们看了就知道了，就算没见过芥川龙之介，也不知道芥川龙之介到底是谁，但是这篇小说就是最好的自白。古沢，就像你说过的——”
黑色圆框眼镜的小姑娘适时接过话：“作家的文字会说话，伪造不出来的。”
“是的。”
临走前，她和池谷打招呼：“对了，池谷先生，定好刊登的日期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池谷应了声好。
迈出出版社，还没走两步路，她见到了条野采菊。
白发军官从墙边一跃而下，动作熟练轻巧，像一只灵巧的猫。安井七央瞥了眼他的腰间，干干净净的，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你的任务瞧着很顺利。”
拇指指腹快速摩擦过中指，安井七央顺利打了个响指：“没错。虽然现在只收到了第二篇小说，但是我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一切会越来越顺利，下一篇稿子应该很快就来了。”
“预感到下篇稿子的作者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