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接过喜糖,轻笑说:“好,你忙,我们坐会儿。”
赵香兰又去招呼别人,林清雅先和周霁川去找地方挂礼。
主人家请了大队文书知青写礼单,摆了张大方桌在院坝里,许多人围着,一眼就能看见。
两人走过去,周霁川拿出两人说好的礼金挂礼,林清雅看了一下礼单,这年代大都是挂的一元钱,还有人送鸡蛋,粮食和椅子板凳,反正都能当礼金。
周家和周定坤同姓,但其实大队几十上百户都一个姓,攀亲也扯不上了。
依着林清雅和赵香兰是同事的关系,他们挂了2元的礼金。
这个数目不会太出风头,也不会落人口舌,毕竟她是养鸡场场长,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而赵同志平时又为了场部付出了加倍的艰辛。
两人挂了礼,回到桌位坐下。
酒席大方桌上摆着三个大篮子和几个大搪瓷碗。
篮子里是炒熟的盐瓜子,水果味的喜糖,还有一篮子比较新鲜的毛桃儿。
搪瓷碗里装了一碗麻辣手撕鸡,一碗麻辣鸡脚,还有其余的全是养鸡场副食品熟食。
林清雅看大家都在吃,她还要再等等,结果周霁川捻起桌上裁成小张的报纸,包了一只鸡脚递给她,告诉她已经开始了。
这年代酒席不是所有人家都摆热菜,毕竟物资有限,很多食材要票买,所以一般婚礼酒席就是请亲朋好友过来吃喜糖。
第225章上火车
林清雅吃了一只鸡脚,和一个毛桃儿,没有热乎菜,也没什么胃口再吃了。
酒席就是大家喜庆地围坐在一块,听支客致辞,再让二位新人给大家挨个敬酒,这简单的婚礼就结束了。
林清雅突然想到周家当初婚宴请了十桌,每桌都少不了鸡鸭羊肉热乎菜,这礼数上是给足了她这个新媳妇面子。
临走前,又给现场的知青们讲了下她会向公社学校申请,晚上腾出教室,给知青们安排专门学习的地方。
这公社学校是不上晚自习的,教室从下午放学基本上就是空着,可以利用起来。
目前并非所有知青住集体户,有的知青还住在农户家里,遇到十几口人吵吵闹闹的,压根没法沉下心学习,所以学习环境是很有必要的。
知青同志都很有激情,林清雅从互相交谈中,也感受到了那旺盛的学习动力,壮志凌云,能冲破一切阻碍。
从酒席回来,林清雅压根没吃饱,又让周秀云和面调馅儿包了三十个饺子,她吃十个,剩下的给周霁川吃。
下午收拾了行李,第二天,林清雅又让周秀云一同,带孩子送周霁川去军校。
她这人性子特怕麻烦,可大概是对这段感情太上头了,她就是带孩子一路,也要把周霁川送到首都去。
三人带着孩子和行李,坐公社卡车到省城,立即去火车站买票,却只能买到两张软卧了,剩下还有硬座,可这硬座谁能受得了几天几夜。
这硬座不是后代的软垫硬座,而是硬邦邦的木头椅子,涂了一层黄漆,没有坐垫,椅背是不可调节的垂直椅背,完全违背了人体工学。
站在火车站人来人往的站口,林清雅和她男人商量:“霁川,要不让妈回去吧,我带孩子陪你去就成。软卧有包厢也安全,回来你送我上车,妈到火车站来接我。”
周霁川心疼她,笑容柔软:“那我媳妇儿回程要受苦了。”
林清雅只要和他在一起血液都是沸腾的,杏仁圆眼笑弯成小月牙,神采奕奕地仰头望着他说:“是我要来送你的,我乐意。”
周霁川只好让周秀云不用送了,“辛苦你了,妈,买不到软卧,你待会坐大队卡车先回去,雅雅陪我去就成。她回来当天,我给你打电话,再辛苦你过来接她。”
周秀云点头,又叮嘱道:“那你们要注意安全啊。尤其是注意人贩子,火车站人贩子猖狂得很,还有年轻媳妇儿被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