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将他们体内活跃的人鱼之血暂时先稳定下来,至于更多的,就看海神愿不愿意让他们活了。”
希克斯一手捏碎手中的水晶球,质感古怪的水晶残渣光亮时明时灭。
他慢悠悠地朝着内室走去,“我去准备仪式要用的材料了,大概需要两日,你们先带着两个小崽子回去吧。”
……
……
卡蒂梵,总教廷。
洁白的高塔祷告殿内,卡利斯托轻阖高门。
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被拉开窗帘,日出时候晨曦洒进殿内,也落在正中央的神像上。
神像伸长着脖颈,似悲戚也似欢愉。
另一侧原先挂在墙上的暗红色丝绒幕布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巨幅地图沉默地见证着身上日益扩增的教廷版图。
教廷的旗帜插遍了八方地界,一条又一条连绵的曲线自卡蒂梵向外伸展着,这些曲线又相互连接,共同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艾赛亚大陆牢牢笼住。
在战争与死亡的阴霾下,信仰无限逼近极盛巅峰。
光明信徒们畏惧死亡,却能因着教廷,因着卡利斯托随意的一句话便焕发出全新的生命力,无惧一切威胁悍然赴死。
“我主光明……”
卡利斯托绕过厚厚软垫,伸手触碰那冰冷的神像雕塑。
他窃取了神明的力量,以半神之躯窥测着此世界运转的规则。
在最后一个来自深渊的豁口被封印后,卡利斯托能够清楚感应到那对于天外神明的规则束缚已然达到了极致。
这是最差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而现在,就是这最好时代的最佳时机。
权柄至高无上的光明教皇卡利斯托沐浴在日光中,缓慢扯出了一个微笑。
“我主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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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斯托结束祷告,在众多修女的服侍下换上了华丽复杂的教皇礼服。
为了鼓舞信徒民众,这几日卡利斯托都在卡蒂梵总教廷的圣殿广场布道。
在成为教皇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再进行这样正式冗长的布道了。
卡利斯托深谙驱使信徒之道,对于人数最多但也是最底层的普罗信徒,亲近与悲悯都得适量,或者说得吝惜。
越难获得越是稀少的宝物才更显珍贵,信仰亦然。倘若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能获得反馈,那如何彰显光明教廷的特殊和威严?
给一颗甜枣的前提是打一棒子。
布道的时间对于卡利斯托无疑是种损失,但在这样的特殊时期,适当的损失是可以被允许的。
毕竟教皇卡利斯托亲自布道带来的效果是极其明显的,光明广场二十四小时全天爆满,每一场布道站无虚席,无处落脚,信徒热情暴涨,对教廷的狂热空前绝后。
穿戴全套教皇礼服是件耗费时间的麻烦事。
卡利斯托一面闭目养神任由修女动手,一面听着单膝跪在一旁的亲卫骑士汇报近期的战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