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安抚他:“年轻人嘛,到底有些年轻人的冲动,朕倒是觉得,斯屿若是没有这番冲劲儿,沧州一役也难以取胜。”
“陛下抬爱了。”
皇帝看一眼贺斯屿:“你出去待客吧,你今日是新郎官,不必在这拘着,朕正好和定安侯说说话。”
“是。”贺斯屿抱拳,然后退出去。
贺斯屿如今在朝中风头正盛,今日他大婚,才到宴席上就被人围住敬酒。
他耐着性子一一应付着。
忽然人群让开一条路。
宁国公走了来,笑容官方:“小贺将军今日大婚,恭喜啊,这杯酒我敬你。”
今日贺家大婚,裴家十分尴尬。
不来?贺家如今炙手可热,京中人人都在巴结,裴家难不成不给面子和贺家翻脸?
来吧,他们家退的亲,贺家立马求了赐婚,还同一天大婚,这不是让裴家没脸?
宁国公权衡再三,还是来了。
贺斯屿目光越过宁国公,往后他身后看了一眼。
裴松寒没来。
贺斯屿拿起酒杯:“这杯酒该我敬您才是,多谢国公府割爱退婚,才能成就了我和我夫人的一段良缘。”
周围人看向宁国公的目光都多了几分看热闹的架势。
宁国公干巴巴的笑着:“小贺将军和尊夫人佳偶天成,是天赐的良缘。”
贺斯屿愉悦的勾唇:“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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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喧闹声直到亥时才渐渐消停。
桑宁都有些犯困了,夏竹匆匆推门进来:“姑娘,姑爷要回来了。”
桑宁揉了揉眼睛,随手放下手里的书,闷声说:“嗯,帮我梳妆吧。”
“是。”
夏竹和两个小丫鬟忙给她将凤冠重新戴上,又盖上喜帕。
桑宁在床边端坐好,紧接着,便听到了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三爷。”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们行礼问安。
贺斯屿在房门口站定,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心里隐隐的紧张。
他停顿了两息,才推开门,走进来。
她端坐在床边,和他离开时一样。
他缓步走近,夏竹端着托盘走上前来:“请姑爷掀盖头。”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托盘上的银秤,缓缓挑起她的盖头。
喜帕被掀开,显露出他再熟悉不过的芙蓉面,她低垂着眸子,脸上难得明艳的粉黛,在烛光的映衬下,美的惊心动魄。
他喉头滚了滚,呼吸一滞。